开导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给台阶下的时候就不要再端着架子给人添堵,叮嘱今天要好好吃饭,不许瞎吵吵,谁拉着脸扫兴谁就要被赶下桌。
米仲辰气不顺道:“都嫌我,你也嫌我。”
“谁说的?”
林真认真道,“你是天下第一的好丈夫,有钱没钱都是。但你要是把好不容易回家住几天的儿子给气跑了,你看我嫌不嫌你。”
米仲辰一晚上没睡好,做梦梦见自己竟站在儿子和小梁的婚礼舞台上当主持,握着麦克风激情澎湃地送上祝福,愿这对儿人地久天长。
惊醒之后就去抽了根烟,到现在还在回想这个可怕的荒唐梦。
“我知道,”
米仲辰放下削了一半的胡萝卜,“我睡大街也不让你儿子跑了。”
林真睨他一眼,先一步去玄关开门,把双手满满的两人迎进屋里。
米贝明一点不担心梁绪的表现,弯腰给他找棉拖,而梁绪更是像忘记了上一次被怼脸摔门的经历,抿着笑很乖地问好,叫伯母,再叫伯父。
厨房里母子俩嘀咕小话,把昔日的米总和今日的梁婿撂在客厅里对坐。
米贝明确认了一下:“今晚就我们四个?还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们四个。”
林真沉浸在高兴中,脸上一直笑着,她解释道,“不知道小梁的口味,就多准备了点。”
这何止是点,昨晚苗儿过生日有十个人,都没做这么多菜。
米贝明挽起袖子,挑出一些食材放回冰箱里:“做两个锅吧,炒菜太容易凉了。”
林真没异议,全都交给明明决定,她竖着耳朵朝客厅仔细听,轻声道:“你爸愁断肠,跟我说要让小梁把腺体摘了,我说不成,行不通的,你只要敢说,儿子就敢掀桌。”
米贝明笑了笑:“我不敢,我顶多拿把武士刀站小梁前头,想要切他腺体,先把我脖子砍一刀再说。”
话音刚落就被林真招呼了一巴掌:“瞎说。”
锅底先煮上,一个三鲜浓汤涮锅,一个铜盆火锅鸡,现在下午四点钟,正好慢煲两个小时到饭点。
米贝明洗手出来,看到梁绪一幅凝神思考的模样,对着棋局入定了,久不动子。
他走到沙坐下,忍不住短促地一笑,立刻就被米仲辰盯住:“笑什么?”
“没,”
米贝明卖乖,“笑我自己呢。”
“你有何可笑?”
“我看的小说不算少,爸,你知道但凡出现对弈剧情的,都有一个什么不成文的定论吗?”
米仲辰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于是米贝明又笑起来:“按照你和小梁现在的角色,不论你这个做长辈的心里到底如何考量,总归小梁注定是你的准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