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杀了官兵,逃命似的一路未停,中途姜芙又给那人施了两回针,一直到天黑,这伙人来到一处渡口。
渡口有人官兵排查,姜芙似一下子看到了曙光。
马车终停下,姜芙透过马车窗的缝隙朝外面探看,那大汉似瞧出了她的意图,阴着声警告道:“别动歪心思,别以为见了官兵就能逃了,这节骨眼儿上,谁都保不了你!”
姜芙默然不作声,只是点头。
近了渡口前,姜芙被催促着下了马车,渡口此刻正停着几艘商船。
想来这些人是要走水陆,借着商船离开此地,观着四周,这些人白日才与官兵缠斗,身上几乎都带了伤,又颠簸一日,若再来一次,定是要死在这里。
一会儿官兵一定
要挨个盘查的,见他们定会起疑,自己至时候就能趁乱逃了。
心里正盘算着,便见着一官兵拦住这些人的去路,“你们哪儿来的?要去哪儿?”
为首的大汉给旁边一个瘦猴使了个眼色,那瘦猴立即上去周旋,不知从怀里掏了什么,十分隐蔽的递到那官兵手上。
官兵垂眼一瞧,立即变了脸,甚至有几分陪笑的意味,“原来是郑大人。”
他并未为难,且让出路来,还朝身后待排查的官兵挥了手,众人会意,竟将这行人痛快放行。
姜芙瞠目结舌,一时闹不准状况。
这些人明明杀了官兵,明明他们不是好人,缘何官兵竟能将他们放了?
有人在身后推了姜芙一把,催她前行,她只好随着前人一起上船,也只能上船。
若是官匪勾结,她贸然出声,唯有死路一条。
姜芙被人带到一处舱内,随之那些人亦将先前见过的几只大木箱子提了过来,接下来的场面,让姜芙这辈子都忘不了。
只见他们将箱子搬到船舱之后,将箱子依次打开,里面放的不是金银亦不是货品,而是活生生的女子。
每只箱子里都有一名女子,她们年岁不大,左不过十几岁,个个被绑手捂嘴。
打眼一瞧,倒是年轻貌美。
姜芙就这样看着她们一个个的被放倒在自己周围,她们睁着眼,眼神空洞且麻木。
那瘦猴见着姜芙越睁越大的眼,伸手指她警告道:“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你给我老实些,不要多事,若不然我杀了你!”
随后将舱门重重关上,隐隐听见门外有落锁的声音。
见他一走,那些姑娘们又呜呜哭起来。
姜芙不知状况,却也被吓得傻了,反应过来时,忙自地上站起身,就近要去解绑在她们身上的绳子。
许是她这脸上画的太过脏□□真,她乍一靠近那些姑娘,她们急急朝后躲去。
“你们别怕,我是要给你们解绳子!”
她一开口,众姑娘方知她也是女子,虽仍旧怯怯的,但已然不似方才那般抗拒。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你们?这么久的时间,你们一直在箱子里?”
一想到昨晚在驿站时她便见过这些箱子,再想到今日这一路,姜芙脊背发凉。
离她最近的姑娘抹了眼泪道:“我们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我是北城人氏,前几日与丫鬟上街,不知怎的被人打晕再醒来就落到了他们手上,他们将我绑起来,塞在透孔的木箱子里,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更不知要去往哪里!”
“是人伢子?”
姜芙瞧看她们,各个衣着光鲜,面容姣好,看起来倒不像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儿,人伢子倒是不少见,可这样卖人的倒是奇怪。
“他们是不是要将我们卖到青楼里去?这一路上有的姐妹要寻死,他们抬手便杀人!”
那女子哭的凄惨,姜芙一时乱了心神。
此事怎么想都想不对,他们既杀官兵又识得官兵,还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正当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舱门又被打开了,那些女子一见瘦猴入门立即止了哭声,个个噤若寒蝉。
那瘦猴子瞪着一双贼眼,指了姜芙道:“你出来,我们二哥伤口又流血了!”
姜芙不敢耽搁,自地上站起身来,拾起放置一旁的针囊便朝外走。
行了没多远,又入一舱,那壮汉正坐于床边,与人交谈,且听有一人讲道:“船再行两日便能到临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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