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氣得不行,伸手去拽林時宜。溫橙站起來挺身而出站在林時宜面前:「你好像還沒當著全班同學面給我道歉吧。」
岑梨懵了:「聽聽你為什麼要給溫橙道歉,你沒錯道什麼歉。」
「那你就得去問她啊,」林時宜拍了拍溫橙瘦弱的肩讓她坐下,挑了眼黎聽,「喂,道歉啊,你想等到什麼時候。臉皮真厚。」
溫橙和林時宜沒說過話,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幫自己,在岑梨當著班上同學道歉時,溫橙拉了拉林時宜的手:「你為什麼幫我啊?」
林時宜語氣有些冷漠:「這不是幫你,是幫正義。」
溫橙忍住才沒笑,幫正義,這種話好像只能存於熱血漫畫裡。她拍了拍林時宜的肩膀:「那謝謝你啊,正義天使。」
如果溫橙能發現的話,其實林時宜肩膀是抖動了一下的,可惜那時段樅回來,溫橙的注意力便全放在他身上。
等黎聽道完歉,林時宜回了座位,十分鐘的課間結束,整棟教學樓歸於安靜。
段樅回來了,就坐在她身邊寫晚二發的唯一一張數學試卷,溫橙感覺周遭空氣融入愉悅因子,可是月末月考,就要換座位了。
這種好時候這輩子都不會再有。
這時鐘魚踩著高跟進來講老師們開會的一些內容,大意和往常一致,總是一些抓緊所有時間學習之類的話。
班裡同學沒人抬頭,都在專注寫自己的題。
鍾魚講多了也覺得乏味,索性拍了拍桌子不講了:「這周四月考,月考後換座位,剛才有同學找我說不想換同桌,如果還要不想換同桌的,有正當理由的可以找我。」
這句話在溫橙心裡掀起軒然大波,手裡的筆跟著停止,那張數學試卷就此停在那個sinx上。抓著筆側頭偷看他一眼,沒想到段樅也朝她看過來。
少年烏眸低揚,深邃眼瞼沾上教室冷光,看向她的睫帶著羽鴉的弧度,看上去明亮又令人心動。班裡悄然無聲,只能聽到各種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溫橙握筆的手出了汗,心臟漏了很大一個拍節。
怎麼了,段樅在這個時候看她,是想繼續和她坐同桌嗎?
段樅擱下筆,把數學試卷推過去一點,低聲問:「溫橙,這張試卷是下晚三交?」
「……對,」溫橙手指僵硬了下,「晚三課代表會來收。」
「噢,行。」段樅把試卷放在桌上顯眼位置,隨手用本雜誌壓住,正準備要走,忽然瞥見溫橙手心綁的帶子,白色的,表面卻有血跡滲出來,斑駁的淋漓。
他愣了下,沒忍住直接用手握住溫橙手腕帶到眼前來看,僅僅是隔著一層校服袖子的布料。
溫橙也愣了下,男生大手筋骨分明,握住她寬大袖子勒出來的細瘦手腕,兩隻手對比起來甚是觸目驚心。
濕熱的溫度騰升,溫橙像泡在滾燙的溫泉池,被他握住手腕的經脈在劇烈地跳動,脈搏頻率一下比一下快。
她貪戀她和他之間這麼近的肢體接觸,臉和耳朵一下子漲紅了個遍。
鍾魚踩著高跟出了教室,噠噠地響在走廊,吵得人頭疼,現在這腳步聲卻像踩在溫橙心上,再過了一秒,周遭所有聲音都消匿,溫橙像被套在一個巨型玻璃球里,球里只剩下她和他。
直到——段樅鬆開溫橙衣袖下的手腕,禁錮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不好意思溫橙,弄疼你了嗎。」
溫橙腦袋像擦過冒火的金星,半晌緩過神,「沒有。」
「跟我出來,」段樅起身,「帶你去醫務室。」
溫橙低頭看了看裂開的傷口,她都沒注意到,竟然第一個被段樅注意到了,想必大概是下課時候和黎聽吵架,林時宜護著她的那個時間段裂開的。
校醫也提醒過她,如果傷口裂開需要及時去醫務室。
溫橙想也沒想就出教室,男生站在走廊口等待,她下午覺得很疼的傷口現在也沒覺得多疼了,加快腳步奔向他。
段樅見溫橙出來抬腳下樓,兩人一起往醫務室走,身影被路燈隨行。
女生步子邁得小,段樅是走了一段路才發現溫橙落在他身後。他剛才在想校慶的事宜,一不留神就沒再注意溫橙。
溫橙見段樅停下,小跑著到他面前,累的氣喘吁吁。果然整天打籃球運動的男生走得比她快多了,溫橙很討厭運動,一天的運動量也就是下第二節課的跑操和來回騎自行車,除此以外,再沒什麼別的運動和鍛鍊機會。
「你那個手,」段樅低頭看身形瘦小的女生,「是玻璃杯砸到地上濺進去一些碎片嗎?」
溫橙之前向他隱瞞了這個,有些心虛地把手揣口袋,低頭望踩在塑膠跑道的水白色帆布鞋:「……對。」
段樅注視著女生低下的頭,回想起她跟他說手沒事的場景,思索著出聲問:「溫橙,我們之間,是很不熟嗎?」
溫橙抬起頭,惴惴不安地應:「是朋友。」
「你還知道我們是朋友啊?」段樅笑了下。
「知道,」溫橙很輕點了一下頭,「我們是朋友。」
段樅沒再說話,抬起腳步往醫務室走:「知道就好。」他這次腳步放慢,溫橙毫不費勁就跟上。
去醫務室的路是上坡,這條路叫六元線,視線極好,從下往上走能看見種植的許多植物花草。有常見的梧桐香樟,也有不常見的認不出名字的漂亮綠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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