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不是收到板栗了吗?还让原研二给自己剥了,不会是忘在哪里了吧?
琴酒闻言嗤笑了一声。
卡斐:……?
他露出犀利的眼神:莫萨卡,难道……
垃圾桶飘起来,向床铺方向倾斜,露出了里面的盘子和板栗尸体。
划重点:完美的,饱满的,每一颗都剥开的,板栗尸体。
卡斐:“……!!!”
板栗,你怎么了板栗,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共度余生,说好了要一起在五星酒店九十九楼的落地窗前看雪,在烛光下共进晚餐,在深夜里共撑一把伞吗?你怎么了!
“……你干的?”
灰蓝色的眼睛略微眯起,原本被圣诞树造型削去一些的锋利感再次蔓延上来。
墨绿色的眸子望过去,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移开。
琴酒抱臂冷笑:“就算你有几百条命,再肆无忌惮,应该也没蠢到吃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给的东西。”
“陌生人?”
黑男人闻言扬了扬眉毛。
“昨晚在套房的人。”
明明是开口解释,他语气里却带着一股讽刺,“是谁。”
对面那人的表情瞬间冷了,原本往这边飘过来的早饭又迅回到了盘子里,恢复原样。
灰蓝色的眼睛里凝着霜,卡斐略微偏头,微长的后扫在脖颈上。
他脸上全无笑意,明明坐在床上,却如同居高临下地开口:“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难得,琴酒居然真的在他脸上看见了被冒犯的愠怒,藏在厚重的冰川下方,像一座海底深处的活火山。
卡斐终于抛弃了他圣诞树的造型,被子被抛弃在一边,男人穿着昨晚的长裤和宽松的黑色衬衫坐在床上,伸出并拢的两指一勾。
一道无形的力量拽住领口,将银男人整个朝他的方向拉拽。
琴酒没有抵抗,反而顺势弯腰,用手撑住床铺稳住平衡。
他胸口装着的香烟盒被人拿出,修长苍白的手指从里面抽出一根来,然后将剩下的全数扔进垃圾桶里,连带着私人定制的烟盒一起。
烟被咬在齿尖,一阵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翻涌上来。
灰蓝色的眼睛垂着,然后他微扬下巴,冲对方示意。
卡斐从来不抽烟,更别提要求别人给自己点烟。在此时此刻做这个动作,仿佛是在强调两人之间的地位,和他之前的越界。
琴酒只是从口袋里抽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越界?不如说只是不满而已。交付生命对于他们这些行走在悬崖边的人来说,几乎是不需要用言语来形容的信任。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自己有握住能引爆对方身上那些炸弹的遥控器的权力,结果转头他就可以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分别地睡过去,以一种如同交付生命一般的信任。
“咔嚓。”
打火机盖上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火光映出一片在白天微不可见的暖黄色的光。
卡斐吸了一口,然后取下香烟,边低低咳嗽,边将它摁灭在烟灰缸里。
烟雾从口中呼出,男人的面容在浅淡的灰白色下有些模糊。
“真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