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坛子酒是他特意准备的,里面没有毒药,只有蒙汗药,而且他事先服下了解蒙汗药的解药。
为了取信李德权,田耀祖只能和他先干一碗这放了蒙汗药的酒。
反正等他的手下都被毒死了,而他也被蒙汗药蒙晕了,到时候再杀他献出城门,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德权也是个酒鬼,平日里没事也爱喝两口,今天白天打了一天的仗,为了指挥战斗,嗓子都喊得冒烟了,现在见了美酒,自然是忍耐不住,便不客气地接过了酒碗,嘿嘿一笑,道:“那咱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了,老田。”
田耀祖见李德权上套儿,心里十分兴奋,赶忙命自己的家丁,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都给弟兄们满上。他们辛辛苦苦守城,保卫的是你们的小命,还有你们的父母妻儿。”
“是,是。”
田耀祖的管家见家主吩咐了,立即点头哈腰的恭维道,随后便指挥众位家丁给守卫城门的将士们倒上毒酒。
“老田,你的盛情兄弟们记下来了,等打完了鞑子,咱们再好好喝一碗!”
李德权肚子里的馋虫作,再也忍受不住这个酒香了,说完便要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凌空一阵暴喝:“不要喝!”
李德权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停住了手里的酒碗,举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田耀祖则是心里一紧张,大脑在飞地运转着,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喊话的自然是肃王府中护卫指挥使袁成龙,他接到朱桂重点监视城内大户的消息之后,一刻也不敢停歇,迅撒开人马,将城内的大户重点监视起来,尤其是监视那些经常出远门做生意的大户。
像田耀祖这样的家庭,自然是袁成龙的重点关注对象。
很快,袁成龙的手下就现田耀祖带着一大队人,带着酒肉向南门走去,并立即报告了袁成龙。
这件事瞬间引起了袁成龙的警觉,城内的其他大户都没有什么异常,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生怕出门被鞑子的流矢射中,倒了大霉。
但是,这个田耀祖倒是什么都不怕,还大摇大摆地带着这么多人去南门,若是他有什么阴谋,那南门那边可就危险了。
此时的甘州城大兵压境,形势十分危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生,任何一个城门都关系着全城人和王爷的安危,在这一点上,袁成龙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
于是,在接到手下的密报之后,便火带着精锐甲士赶到了南门,并迅地报告了朱桂。
来到南门之后,袁成龙刚好看见田耀祖给李德权和他的手下们敬酒,见田耀祖带了那么多精壮家丁,他的心里瞬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便本能地大喊一声,示意李德权不要喝。
此时,李德权也看见了从夜幕中缓缓走过来的袁成龙,他当是谁阻挠他呢,原来是王府的袁指挥使,便笑了一下,道:“袁指挥使,你这是何意啊?要不,你也来一碗?”
袁成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径直地走到了田耀祖的跟前,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缓缓地说道:“这位员外来此地干什么?”
田耀祖心里其实是有些慌的,但现在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便强自镇定下来,拱了拱手,道:“回将军的话,小人是来劳军的。”
“劳军?”
袁成龙看了这一车车的酒肉,心道,向你这么大方的商人我还真没有见过,再看看这一队精壮的家丁,心里的疑虑便又多了几分,道:“员外的盛情弟兄们心领了。但是大战在即,小心为上,这是王爷立下的规矩。
所以,这酒肉还请员外和你的家丁们先享用,请员外不要多心,这都是王爷的旨意,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王爷确实是个很好的挡箭牌,用起来真好用。
田耀祖心里一惊,暗骂这个王爷是个什么妖孽,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今晚的行动,没理由啊,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还能签会算不成?
田耀祖心里飞快地想着对策,片刻之后,便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将军说得哪里话,这是小人给弟兄们准备的酒肉,小人们怎么能先吃呢?”
袁成龙是个急脾气,再加上现在战事紧急,也不愿意跟田耀祖多废话,便随便挑了一坛子酒,给他倒了一碗,道:“员外,请吧。”
田耀祖心里一惊,他知道这是毒酒,连忙推脱了起来,道:“这、这、这!”
这一下子,不光是袁成龙,就连李德权也看出这里面有问题了,脸色刷地一下子寒了下来,右手紧紧地握住刀柄,喝道:“田耀祖,你在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变故陡生,田耀祖的家丁们也纷纷紧张了起来,他们的神情都已经很不正常,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抖。
老于世故的袁成龙看到这一幕,心里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沉着脸,大手一挥,道:“拿下!”
附近的明军纷纷拿出家伙前来锁拿田耀祖和他的家丁。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谁都知道被明军抓住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于是,这些家丁们不等家主田耀祖下令,纷纷抽出了自己藏好的刀剑,准备负隅顽抗!
“你!”
李德权气得肺都要炸了,平日里跟老子称兄道弟,没想到现在想要玩儿阴的害老子,便抽出腰刀来喝道:“弟兄们,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交给王爷落!”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田耀祖的家丁中不知道谁出于求生的本能大声地喊了一句,随后,这些家丁们便拿着刀剑一齐冲向城门,企图夺门而出,投到瓦剌军的阵营,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但是,明军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这些家丁拿的都是短兵,身上又没有盔甲,如何敌得过全副武装的明军的弓箭长枪,没过多久,就被放倒了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