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霍洵擰眉道:「孟海生胡作非為慣了,許是惹了哪位前輩高人送了命,關我何事。」
孟連義面色陰冷道:「是啊,吾兒身邊兩位出竅期高手,憑你區區一人又怎是敵手,多半是你們宗門上下聯合起來暗害我兒!」
「胡說!」
有弟子聽不下去,出言反駁:「你找不到殺你兒子的兇手,就拿我們無念宗出氣,還要不要臉!」
「……」
望著眼前上演的爭端,沈越山頭疼得揉了揉眉心。
就在雙方三言兩語已吵得不可開交之時,有道寒光一閃而過。沈越山眸色一肅,掌中立刻多出一根長竹,顧不得太多伸手揮出。
寒鋒凜凜的長劍距離霍洵脖間僅有一寸,便被長竹輕挑打回,同時還伴隨一道迫人劍意。霍洵後怕的摸了摸脖子,境界不同碾壓他是輕而易舉。
孟連義拿住被打回來的本命劍,受不住壓力倒退兩步,伴隨而來的劍氣直直將他頭頂發冠削走一半。
他瞳孔微縮,大駭望去。
不知何時,一名頭戴幕籬風姿綽約之人擋在了霍洵面前,身邊牽著名足腰高的孩子,手中提著一柄長竹,不是什麼曠世命劍,僅僅只是一根竹子。
開口傳出的嗓音清冷低沉,情緒淡薄如水:「我門中弟子,豈容你隨意砍殺。」
此人孟連義從未見過,他警惕:「你便是無念宗來的長老?」
「正是。」
沈越山淡淡道:「你若有仇,自來尋我。」
眼睜睜看著無念宗眾人離去。
孟連義神情扭曲死死瞪著,恨意要從眼眶裡溢出來,剛剛受了一擊他心中有數,他打不過無念宗的這位長老。
見事態平息,其餘圍觀仙門眾人竊竊私語。
很快,無念宗有位劍意非凡的長老便如游龍過江般迅傳開。
*
與此同時。
庚辰仙宗,枯塵脈,饒月峰。
終年不化的雪山頂,辰星閣殿中,一人坐於窗前,低眼擺弄掌下棋盤,棋盤如玉,棋線金輝,棋子剔透如琉璃,隱隱散發出恢宏靈氣。
忽然間,棋盤激盪出異常之相。
他乍然望向窗外。
饒月峰連連下了五十多年的大雪,在輕風中漸漸停下,僅片刻便撥雲見日,從雲層中投下天光。
鍾離寂神情微變,捻在指間的白棋鬆脫,掉到盤上發出悶響,剎那間原本死氣沉沉的一棋盤瞬息瑩瑩生輝,發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