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苏公公您了。”
许行丰将早就准备好的五千两银票偷偷塞给苏玉,苏玉手快着呢,银票瞬间便进了袖兜。
“伯爷放心,官家看了您的奏折,龙颜大悦,今日只要您在朝堂上将东西公之于众,朝堂上那些多嘴饶舌的,自然闭嘴。”
苏玉这话说得明白,许行丰今日要是能拿出奏折上的东西,那便是功臣,少不得奖赏,但要是有胆子诓官家,那今日估计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大概是官家在等着,苏玉今日步子快,往日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到的,今日才一刻多钟便到了。
幸好是冬日,否则只怕要出薄汗了。
“宣忠勇伯及众出海人员觐见。”
许行丰在外整理了一番衣冠,便进了紫宸殿,一入内便得了文武百官注目。
此次出海两千余人,紫宸殿便是再宽广,也是站不下的,因此入内的仅有品阶的官员,其他的人全部都站在殿外的空地上,箱子也是。
“微臣拜见官家,问官家圣安。”
“爱卿们请起。”
官家话音刚落,御史台那边便坐不住了。
“官家,微臣有本启奏。”
时顺帝不用猜,也知道御史台这边接下来是要参谁,不过他乐得瞧热闹,御史台惯回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早就想整治了。
“说。”
“禀官家,忠勇伯出海而归,身为朝臣,应立即入京面圣,而忠勇伯却停留至福州近二十天,此乃藐视天威,应该重惩,以儆效尤。”
许行丰看了眼参自己的人,还真不认识,应该是这两年刚升上来的,不过看官服和位置,应该是御史中丞。
许行丰就挺无语的,猪脑子也能坐到这从四品的位置上吗?
他也不想想,他若是真藐视天威,官家又如何会派州总兵率一万士兵护送他回京?如此声势浩荡,他也不想想到底为何?
许行丰突然很想知道这猪头是哪个阵营的。
其实许行丰还真想岔了,他自己是太简单,朝臣是想得太多。
许多朝臣都猜测许行丰是因为出海一无所获,所以才停滞在福州。
并且上折子欺瞒官家,至于浩浩荡荡的百来个箱子,自然便是许行丰自掏腰包在福州及其周边购买的廉价物品,用以滥竽充数。
所以他们今日便是觉得来打假,揭露许行丰的欺上行径的。
“哦?但忠勇伯可是上折子,说是得了好些珍稀,因此若是单独上京,恐遭劫匪,才暂时留在福州。”
“官家明鉴,忠勇伯定是欺瞒,外面箱子里的只怕是滥竽充数的东西罢了,不过是瞧着多。”
说实话,时顺帝虽觉得许行丰不敢欺瞒自己,但奏折中所奏,却也太过惊人,不过许行丰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他还是信许行丰的。
但越是如此,时顺帝越期盼赶紧亲眼见证。
“裴爱卿如此说,许爱卿你又如何自证?”
许行丰看官家眉眼里都含了笑,便知官家是信自己的,何况外面箱子里的东西便是他的底气,他自然分毫不惧。
只是他许行丰也该让朝臣知道,他不是没有脾气的,否则谁都敢参他一把,含血喷人,总得付出些代价吧。
“裴中丞说我是欺瞒官家?”
裴中丞早已认定许行丰定是以次充好,他上头那位可是应允他了,若是能将许行丰扳倒,便许他礼部侍郎的缺。
“是,怎么伯爷您不敢认?”
“裴中丞这话让人好笑,我如何敢认欺君的罪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难道裴中丞你敢认?”
许行丰这话让朝臣们都没忍住笑出声来,裴中丞这话确实是蠢,谁敢认欺君的罪名?嫌自己命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