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临近9点,白糖伸了个懒腰,鼻尖忽然动了动,随即满是侵略意味的a1pha信息素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钻进来,他瞪大了眼睛,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干呕了几下。
蒋云书将试卷上的错题题目收集到ord文档里,这份真题他做下来的分数比上一年的华川大学录取分高了21分,但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最后一道题目的答案有些争议,他正打算给林白昼打个语音时,大脑突然一阵剧痛,眼前的世界像是坏了的老电视机,耳朵嗡嗡嗡地轰鸣着,他的左膝盖猛地磕到了地上,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脑血管破裂了。
不行——白糖!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不知分针走了多少步,蒋云书才慢慢地缓了过来,他倒在地上,还有些天旋地转,额角的青筋一下又一下地抽着,仿佛有一把尖锐的锤子有规律地敲打大脑内的神经。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现体内的信息素完全不受控了,昭告着存在感似的疯狂往外乱窜,凛冽的味道浓郁得连他都受不了,与此同时,藏在内心深处的暴虐欲和破坏欲陡然无限放大。
他手背青筋暴起,眼睛红地看向白糖房间的方向,“白糖……”
第4o章“你不是他。”
他的易感期到了。
也早该到了,可能是连续四个多月没被omega信息素安抚,导致他的易感期也贫瘠般地迟迟不来,而前些天又一下子进到了满是omega信息素的密闭空间里。
omega的情期与a1pha的易感期,本就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存在。
蒋云书压着额角,费力地撑起沉重的身体,大脑痛得他直不起腰,他摇晃两下,右手猛地拍上桌子稳住了平衡,“嘭”
的一声。
指尖用力到变形白,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一点一点摸索,纸张试卷全都掉下来,铺了一地,不知多久,才找到手机,按下了周朝雨的电话。
蒋云书甩了甩头,汗珠滴在地毯上,他竭力保持声线平稳:“周教授,我易感期到了,我和白糖现在都在家,能把白糖到……拜托你先照顾一下白糖,现在,成吗。”
他头痛欲裂,倒吸一口冷气,“事后多少钱我都可以出,拜托了。”
周朝雨冷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打电话给白糖,你管好你自己。”
挂了电话,蒋云书硬撑了许久的镇定终于溃散,整个人摔到了床上,打翻了床头柜的铁质盒,他抖着手指,从地上捡起阻隔贴,粗鲁地连贴了好几张在后脖子上,又给自己打了针抑制剂。
a1pha在易感期时,对omega信息素的敏感度是平常的十倍之多,炼乳的甜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他狠狠地敲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可是,白糖在情期。
一个正在情的omega。
这个认知出现在蒋云书的脑子里,他差点了狂,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从来没想过易感期竟然这么难以忍受,仿佛脑血管破裂时的那一下剧痛无限循环,肝脏内部像着了火,从内而外地燃烧殆尽,原始欲望一波比一波强烈地冲击着大脑,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啊……”
喉咙里滚出几个粗粝的音节,蒋云书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几乎是死死盯着门外,凌厉的目光透露着疯狂的兽性与侵略性,像一匹饥饿了好几个月的公狼。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omega,omega……撕碎他。
蒋云书倏地想起性教育小册子上说的,在易感期的a1pha具有反社会心理,容易被激怒,暴力倾向严重,犯罪率极高,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他反手打了个电话给白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痛楚:“白糖,我的易感期好像到了。”
omega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脆弱柔软地蜷成一团,露出白如玉脂的脚踝来?
蒋云书摩挲了下手指,哑声道:“你呆在房间里,锁上门,不要出来。”
他曾经摸过的,omega红的眼尾,纤细的脖颈,细白的大腿。
他喉咙紧,“周教授有打电话给你吗,他怎么……说?”
他喝过的,omega甜的血。
手机里传出白糖柔软的声音,“唔打了……学长待会来接我。”
不听还好,一听心里那些肮脏的念头就再也按不住,蒋云书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后,鼻子贴着门缝想去嗅更多的信息素,左手紧紧攥住了门把手。
一个正在情的omega就在自己房间旁边,他毫无抵抗之力,会哭得很好听……走十步路就能到,仅仅十步。
拧开门……拧开门,走过去,把他压在身下,撕裂他的衣服,咬断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出来……
大脑蓦地来了下比以往更剧烈的刺痛,蒋云书咬肌突起,一个用力地将手机甩了出去,出一声巨响,手机静静地躺在远处地板上,屏幕四分五裂。
omega似乎被吓到了:“怎、怎么了?”
蒋云书痛苦地喘了几口气,“挂电话。”
“什……”
“挂电话!”
蒋云书吼了出来。
电话被挂断了,手机的屏幕暗了下去。
床边放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
白糖手脚无力地缩在被子里,哪怕已经捂得死死的,可a1pha的信息素还是猖獗地涌进来,凶狠放肆地把他按在床上,从下摆衣领钻进去,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蛮横地冲撞着贴在腺体上的阻隔贴,无一例外不在昭告着:你是我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