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你可知道我为何会从你四岁起便看你的画像?因为从那时起,我伯父便告诉我,若没有什么意外,若你一直呆在铜宫之中,在你十六岁时,我便要嫁与那画像的主人!”
温青又一句话,让赵和仿佛被雷劈过。
她究竟是一个年轻女子,谈起婚嫁之事,还是有些羞怯,没有直接说赵和,而是以“那画像的主人”
代之。
“这怎么可能?”
赵和失声道。
“在我懂事之后,我也是这样问我伯父,我伯父说这就是他的安排……我不知道你这蠢货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我伯父为何要暗中照顾你,我更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里失心疯了要害死我伯父……”
温青说到这,终于哽咽起来。
赵和则是一片茫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自从除夕之夜以来一直盯着自己,对自己步步紧逼的温舒,怎么还做过这样的事情,有过这样的安排?
他为何如此做?
他为何没有向自己透露一句?
心里无数疑团翻滚,原本他以为温舒理所当然的是个大恶人,是他生死不共戴天气的仇敌,可是现在,他迟疑了,他动摇了。
“不对,空口无凭!”
赵和猛然一拍桌子。
“这个,这个,这个!”
温青从随身带的布包中,将一张又一张的画扔在了桌上。
赵和抓过一看,从纸质来看,从旧到,上面画着的确实是一个男孩从四岁到十四岁的成长。
画像边还有三个字“虎乳儿”
。
赵和手有些抖,他看出来了这画上的字迹。字迹正是他在铜宫中的某位老师亲手所画,就在他离开铜宫前不久,这位老师也寿终去世。
“还有这个!”
除了这些画之外,温青又将另一个信封扔在了赵和面前。
赵和接过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一张纸,但还有个硬硬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伯父说你若是十六岁未曾出铜宫,我就要嫁给你,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么……要我陪你在那暗无天日的铜宫之中过一辈子,你知道当听说你离开铜宫后我是多么欢喜么……”
将东西都扔给赵和后,温清似乎有些失态,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赵和没有理她,而是打开信封,信封里是一枚钥匙,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
将纸摊开,赵和愣了一下,纸上是咸阳城的地图。
地图很简略,可在地图的东南角,靠近“曲池坊”
的地方,做了一个标记。
除此之外,一字未有。
赵和心思百转,也不明白温舒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