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提起一块骨头让我看,“你看表面这么粗糙,又沾满泥水,哪里还留得下什么油脂,我们上哪提取指纹去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想作为一个外行,我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干涉民警同志们办案了。
后来,老杨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说这一般来说就是山里的野狼一类的兽类所为。
老杨说,野狼们一定是无意中现了墓地里的骨头,于是将坟墓掘开,把骨骼挖了出来。虽然狼性食鲜,但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也会对这些腐骨下口。
然后许多兽类天生都有囤积剩余事物的习惯,所以它们也就啃咬剩下的骨头,统一藏到了这里来。
我问,那活人的骨骼怎么解释?
老杨想了想,“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野狼一定是扒拉墓地习惯了,以至于后来一旦闻到那种毒蘑菇混合着肌肉腐烂的味道,就会特别敏感,以至于面对生人,也会本能的想去咬食,于是,许多口腔内残留有蘑菇毒素,即使还不至于致命的人,也因此接连收到野狼的暗中袭击,整个下颌骨都被生生给咬了下来,并被一并埋藏在了此处。”
我听着还是蛮有道理的,“这么说,这整个诡异的案子,或许只是源于某次墓地的无意中坍塌,招来了附近的野狼,或者别的什么兽类,然后引起这一系列悲剧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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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叹了口气,“这山林里别说野狼,就是狗熊也偶有出没,防不胜防啊。”
老杨将这个结果跟村民们一解释,大家都纷纷表示接受。
事实上,这一带里确实常有野狼出没,而曾经在野地里受到过野狼攻击的也大有人在。
于是,这起原本神秘诡异的案子,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接下来的防范措施,就只有交给森林公安了。
我们的嫌疑洗脱,我准备离开回单位上班了。这一次,代苑也表示要跟我一起走了。她一定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不敢再逗留了。
可是,就在那个夜晚,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初极微小,但听上去非常凄厉,渐渐的,传自漫山遍野,犹如阴风在山林间怒号。
许多老人都说,那是山里的群鬼在夜哭,哭声凄惨,群山万壑,响彻云霄。
那哭声响了整整一夜,村民们都不敢入睡,醒着听,甚至连夜里经常哭闹的小婴孩们也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跟着较劲。
村里村外的狗群,起先还跟着干嚎了两声,听来也非常凄惨,但过不了多一会,就一个个趴在地上,闷声不响了。
起先还有人说,这一定是因为案情水落石出,鬼灵哭谢。可是到了后来,那哭声变得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可怕,哭得人从肌肤冷彻进骨头深处。
每个人心里都开始怕,同时有个心结渐渐浮上来,却谁也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夜深时,我和代苑作别村民,回到自己的屋子。可我们依然无法入睡,尤其到半夜时,天地间果然又狂起一阵寒冷的狂风。
狂风撕扯着整个山村,荒野,摇撼得整个屋子不住晃动,似乎就要把这小小的木屋给掀翻了开来。
代苑紧抱着双肩,缩在床角。我也一阵阵的心慌意乱,坐在地板上,一直到天明。
风住雨歇之后,人们现村子内外一片狼藉。许多原先用来告祭祖先的供桌、供品都被掀翻在地,甚至许多人家里的祖先牌位都扑倒在桌上。
然而最可怖的是,有人竟在山上现了许多的野狼尸体。它们横七竖八躺倒在山坡上、溪谷边,已经断了气息。至此人们开始怀疑,是否半夜里那些奇怪的声音,不是鬼哭,而是狼嚎?
无论如何,村民们开始奔走相告,都只道是谁暗地里手刃野狼,为离去的亲人,以及九泉之下的祖先们报了仇。
可是究竟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大家都不得而知,也不想多问。毕竟野狼属于国家保护动物,猎杀是犯法的,既然此人不出来承认,那他们也就不多事了。
可是走在那些被村民们拖回来的野狼尸体之间,我心里的疑虑却变得越来越深。
这些野狼尸体上的伤痕,其实都是在奔逃和挣扎的过程中擦伤或者摔伤的,它们身上并没有致命的外伤,而从眼球极度充血等体表特征来看,它们应该属于在缺氧状态下窒息而亡。
想到窒息,我自然想到了那天夜里被鬼牵的那段可怖经历。我想,莫非,屠杀这些野狼的凶手,也正是这漫山遍野哭了一夜的鬼灵们?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只是复仇?
显然不是。复仇不必等到现在,早就可以动手了。况且他们在动手之后,还可以提前暗示村民们,野狼就是这起诡异案件的真相。
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那么,他们屠杀野狼,莫非就是为了证明,野狼其实根本与此事无关。因此如果是野狼,鬼灵们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情,甚至在事之前,就可以避免。
那么,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存在,竟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都鬼灵们如此痛恨有加,而又束手无策?
我对代苑说,“看来,我们还不能走。”
代苑很平静:“嗯,我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