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褚千秋终于有了点精神:“啊?言言哥哥还没回来么?”
褚如栩目光锐利地剜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褚千秋扁了扁嘴,小声嘀咕道:“那你有给他打电话么?”
“关机了。”
褚如栩再次尝试拨通言玚的号码,可对面仍然只有冰冷机械的提示音,他眉宇间漾着焦躁,平时压抑得很好的戾气也不自觉浮现了出来,“我以为他在睡觉。”
褚如栩不悦地看向褚千秋,追问道:“他跟你提过下午出门是要去哪么?”
褚千秋刚想开口,却猛然想到言玚离开时那微妙的神色,顿时心里打起了鼓,有点不敢跟褚如栩说实话了。
毕竟是亲兄弟,褚如栩一打量褚千秋心虚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闯祸了,他冷冷地注视着对方,语气有些急切:“你干什么了?”
“我,我也没干什么吧……”
褚千秋边嘀咕,边回忆着自己兴奋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就是告诉言言哥你喜欢他好久了。”
褚如栩的身体顿时一僵,脑内警铃大作,不详的预感愈浓烈了起来:“还有什么?”
褚千秋大概也反应过来了,尴尬地「嘿嘿」干笑两声,语气讨好,唯唯诺诺但诚实地罗列着自己的罪行:“真没什么……就是简略描述了一下你那个放满他照片的房间。”
“跟他讲了讲你以前的事。”
褚千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褚如栩的表情,在现对方被气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的瞬间,他立马逃避现实般地闭上了眼睛,认错的语也飙到飞快,“说了你和爸爸总起冲突,告诉了他你以前那房子的地址,给了他密码,还收了他的副卡。”
说到这,褚千秋猛地停顿了一下,注意力又被细枝末节给岔开了,他紧张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试探性地询问道:“用言言哥的钱买了滑板和自行车算么?”
褚如栩:“你觉得算么?”
褚千秋咬着嘴唇思考了半秒后,无辜地晃晃脑袋:“我觉得不算。”
褚如栩:……
他懂了。
自己的存在是为了气死褚净,而褚千秋的诞生,则是为了气死他。
褚如栩心里默念着「不能打人不能打人」,在努力平缓情绪未果后,连多看对方一眼都嫌烦,走到屋里的茶几前,一把把褚千秋扔在上面的钱包揣进了自己兜里。
“我给你三个小时,写一千五百字中英双语的检讨,等我找到言玚之后交给我,别想着可以蒙混过关。”
褚如栩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要是有能耐,就现在逃回au,千万别给我机会抓着你。”
“听懂了么?”
……
“听明白了嘛?”
言玚将最后一块纱布敷上男孩的额头,动作轻柔地用医用胶条把它固定得稳稳的。
方才还浑身戾气的男孩,此刻已经放松了下来,像是被顺毛安抚得正好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