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庆王府。
容昭端着药,递过去:“父亲,喝药吧。”
容屏坐在床上,面无表情:“不,我不配喝十万两白银的药。”
十万两白银!
告示张贴出去,消息立刻如同病毒般迅在京中扩散,还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已经有不少京中大夫登门。
当然,那些人还没经过检
验,这药当然也不是他们开的,是之前太医所开。
安庆王此时这么说,无非是使小性子,脾气。
昨晚他一口血吐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万万没想到,这一折腾身体反而好了很多,能坐起来,能喝药,也能说话。
太医还挺高兴,说他这是将堵着的血瘀吐了出来。
容昭腆着脸笑:“哪能呀,别说十万两,百万两也是配的。”
安庆王:“……”
不,他不配。
容屏胸口堵得慌,死亡凝视容昭。
容昭依旧端着药,脸上带着从容的笑。
安庆王忍不住道:“过去你没个主意,整日闷着不说话,这一病竟像是疯了般,胡乱折腾,你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容昭缓缓答道:“孩儿也只是想保命而已。”
“闹得这么大,欠着十万两白银,保什么命?”
容屏不理解,讥讽反问。
容昭:“欠得越多,越能保命。”
她用勺子舀起药,递到安庆王面前,声音平静:“今日我欠他们两万两,他们杀我之前都要先想想怎么才能把钱弄回去,他日我欠他们十万两、二十万两呢?”
安庆王一怔。
容昭:“欠十人、欠百人?欠上亿两呢?”
她笑了:“那数不尽的债主们会想我死吗?”
安庆王怔怔看着她,显然受到了这番话的冲击。
容昭含笑垂眸。
女扮男装的世子、欺君大罪的异姓王,这是绝对的死亡模式。
她不准备女扮男装一辈子,性别是什么,堂堂正正。
问题需要主动解决,上辈子是女富,地位很高。这辈子在古代,商人地位不高,富也不过是案板鱼肉。
那她便当“负”
。
君不见,与银行行长称兄道弟,除了存款一个亿,便是贷款五千万。
欠钱的才是大爷。
她要为自己套一层金钟罩。
怎样才能确保自己不死?那便是处于利益网络最核心的一环,她一死,利益网断,那么,会有人比她更害怕她死掉。
这是古代,是阶级制度的
时代。
纵观历史,能在这样的时代扎下根,最快崛起、最快攀升,打破固有阶级,那便只有——资本。
手握一根杠杆,便能撬动阶级的存在。
她要做这个时代,第一个、最大的一个,资本家。
容昭抬眸看向安庆王容屏,一双漂亮的黑眸深不见底,脸上无波无澜,声音云淡风轻——
“父亲,钱,能通神。”
臣倒吸一口冷气。
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