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那少年郑重的感谢柴晚月还他清白。
临走时,摊主为了表达歉意,给柴晚月和少年各一包油条,起初,那少年还倔强的的不肯收,在柴晚月的劝说下勉强收下。
得知少年姓顾,他说,旁人都叫他阿白,这铜板是他当了祖父留给他的玉佩要去给他娘亲抓药。
她随口一问,“就当了这么点铜板?”
阿白低眉不语,快步朝前走。
“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等会儿姐带你找那黑心掌柜讨公道。”
能称得上传家玉佩的定然不是劣质玉,就当了一百个铜板,这分明欺人太甚。
“你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张大夫,我再抓一副药,我娘还在家等着我。”
那药铺老板摆摆手,痛心疾朝他说:“病入膏肓,毒入经脉,回天乏术,你回去吧,听老夫一句劝,别再折腾了。”
那大夫一方面痛心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救治濒死的病人,一方面替少年的执着所折服。
再折腾下去,人财两空是必然。
“张大夫,晚辈求您了,哪怕开些止疼的也行。”
一副止疼药又花去了他二十个铜板。
她跟在顾白身后,七拐八拐了一路,直到拐进了林林层层的巷子里,又是一阵七拐八拐。
拐着拐着,她方才看出,这就是她昨天费了很大力气才走出来的胡同。
一路上,顾白同她说了许多,林林总总也不过是他和他娘住在哪里,倒是将她娘的病情一笔带过,其余的就是介绍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最不同寻常的棺材院。
“何为棺材院?”
别看这一片整齐划一的独家小院看起来多光鲜亮丽,古朴醇厚,其实打开门的瞬间,里面一间间的房屋都住满了各色的人。
一个房间最少住两个人,甚至更多。
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是外地的穷苦人家,买不起京城的房,住不起京城的客栈,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露宿街头。
当然,不乏有能租起整个院子的人,甚至买了院子,倒也是个隐秘的居所,烟火味儿又浓重。
“要死人的啦?乱倒泔水,真没素质。”
一个丫鬟扶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扭臀晃腰的走过,不满的斥责刚才往路上泼泔水的妇人。
“素质是啥?能吃还是能喝?你要是有素质,会年纪轻轻的给差不多和你爷爷一样大的老头子当外室,呸!”
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羞赧的被丫鬟搀着跑开了。
“这里面也有很多大户人家买下院子养外室,倒是不宜让当家主母现,比如刚才那个女子。”
柴晚月啧啧,确实隐秘。
昨晚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出巷子,饶是今天她又走了一遍,还是记不住路。
一路走来,碰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做些各种各样的事儿。
阿白碰到熟人也会打招呼,突然前面乱嚷嚷的,一家小院门口挤满了人。
阿白神色慌张,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跑。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门口,转身进了小院对门的房子。
柴晚月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尽数被轰出了门外,大门啪的一声关上。
门里,女子凄厉崩溃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门外,群众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听说是尚书府家的嫡女和一群侍卫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可是看清楚了,那女的和一群男人赤条条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