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整晚没怎么睡。
四目相对,两人各有各的尴尬,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凳腿磨过地板的声音。
除了面包鸡蛋和培根,桌上还有小笼包、葱油饼和油条,豆浆牛奶咖啡排成一排,连六种水果都切好摆盘。
徐嘉珩收回落在喻温白右肩锁骨的视线,轻咳:“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随便买了点。”
喻温白看着一桌的饭菜,久久没有动筷,喃喃道:“。。。。。。谢谢。”
小时候师父总在游历山水,顾清逢厨艺感人,他算是蹭百家饭长大,后来长大了想分担家务,就主动承担了做饭的担子。
记忆中,从来没人特意为他准备过饭菜,哪怕只是早餐。
他不知道徐嘉珩清早跑了多少地方,才买到这么多种类吃的。
喻温白这顿早餐吃的特别认真,平时一片面包半杯奶就饱的人,今天恨不得要扫空所有,至少每一样都要尝一点。
徐嘉珩看他到后面越吃越慢,皱眉:“吃不完就别勉强,剩下的打包回去给齐东他们。”
“不勉强,”
喻温白摇摇头,嘴里因为含着糖油粑粑涨鼓鼓的,“徐嘉珩,你是第一个给我做饭的人。”
“我很感谢这份用心。”
男生琥珀般棕色的瞳仁闪着光,一字一句的真诚反倒让徐嘉珩自惭形秽——他只是准备了一顿早餐,桌上大部分吃的甚至是随手点的外卖。
却让喻温白视若珍宝。
看喻温白埋头吃的认真又费力,徐嘉珩完全开心不起来。
他忽然有些在意,在过去整整一年的同寝中,为什么他对喻温白除了疏冷的刻板印象外,毫无了解。
他们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交流,过去那么多时间,说过的话却没过十句——从某种程度上,这已经算得上是冷暴力。
徐嘉珩薄唇绷直:“。。。。。。喻温白,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喻温白疑惑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没有对我不好,”
徐嘉珩严肃的表情不像是玩笑,让喻温白反而乱了手脚,连忙解释道,
“真的没有,你从军训的时候就一直在帮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徐嘉珩没反应过来:“军训?”
T大的生军训是在秋季开学前,按宿舍楼层各成方队;八月酷暑的太阳毒辣,户外几天站下来,男生个个都跟煤炭似的。
喻温白作为为数不多的例外,在人群中白到格外扎眼,顺理成章地成为经常被教官拉出来做示范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