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接过话筒,稍一停顿:“本次躺赢,十分荣幸。”
老林:“?”
下午五点,二中秋冬体育节正式落幕。
回来还有个总结性小班会就放学。
老林赛前承诺球员同学,如果荣获冠军,每人上台演讲一次,且每人奖励冠军奖品一份。
但今天比赛,班里是季军,演讲就免了,老林还是把承诺的“冠军奖品”
给了下来。
球队队员,每人十年精藏版高考模拟金考卷数学一份。
老林在上面江淮,赵天青凑头过来小声逼逼:“我透,还好咱们班没拿冠军,不然回来还要上去演讲。”
江淮如丧考妣地摸着课桌上板砖厚的高考模拟金考卷数学封皮儿,日常敷衍言:“是是是,还好没赢。”
这什么垃圾奖品。他缺这一份题吗?
薄渐在后支着头,百无聊赖地把校园网最近关于江淮的帖子都看了一遍。
看完了江淮的最近球赛集锦,薄主席不可避免地现了几个标题诡异,内容吊诡的不可描述贴。
江淮裤兜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他皱眉,拿出来。
消息人显示“b”
。
b:如果我怀了你的小孩,你会带我去打胎么?^
江淮:“?”
秦予鹤抽了口烟,说:“我小学认识的他,他小学那几年家里条件不好,住的地方治安挺差我记得江淮小学四五年级吧,有段时间没来上课,我联系江淮,江淮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江淮是因为捅了个上他家骚扰他妈的酗酒男b。”
“后来江淮他妈工作好了,就带江淮搬走了。”
秦予鹤说:“再后来,他妈就出国工作了。留了一个领养的残疾妹妹给江淮照顾。”
他稍掸了掸烟灰:“江星星也是。”
“江淮算是他们家能保护人的顶梁柱,”
秦予鹤靠着墙,慢慢蹲下,“他要保护他妈,保护江星星。他也做到了。”
薄渐没有说话。
秦予鹤叼着烟,兀自说:“说实话吧,我和卫和平一直都觉得江淮这样每天过,卫和平也不知道江淮打抑制剂的这事,但我俩都觉得他过得累。我和江淮认识了十一年,我一直以为我能让他过得稍微放松点,别每天都这么绷着,好像随时要准备去拯救世界似的。是也没什么可耻的,也一样可以保护别人,为什么要一直瞒着?”
“可我没做到。”
他抬头,盯着薄渐:“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让江淮放松下来的人。”
他声音放轻了:“江淮跟你在一块儿,就特别放松。”
他能帮江淮掩盖他是,薄渐却可以让江淮承认自己是。
这是区别。
所以薄渐反问他所以,其实没所以。
没有可比性。
他中午替江淮打完加时赛就先自己去逛学校了。因为他不想打扰人,横插一脚,多尴尬。让江淮多放松放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