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俪,江淮微抬眼,盯着严松,不说话了。
严松误以为他提江俪,戳中了江淮的软肋。他语气缓和下来,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怨恨我,我也不怪你恨我但你是个p,我是你的p长辈,无论是身份还是思维、能力,这个世界上p和是永远不会一样的,你妈妈是,我能教你的,你妈妈永远教不了你”
江淮没说话。
严松心下一喜,以为江淮低头了,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p比更能理解社会的游戏规则当然我不是说百无一用,只是p生来就要比强,也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能教给你的经验是你妈妈给不了你的,我也能提供给你更好的教育环境和家庭环境,你还有一个亲弟弟,但要是等你回家,以后我的家产也都是你的,继承都是率先考虑p子女的”
“咯吱”
。
江淮指节响出一声。
但严松不察,夸夸其谈道:“我知道,我和你妈妈目前还没有复婚,你可能也在担心这个但这件事情你不用多想,我和你妈妈复婚是迟早的事你妈妈是我的,就这辈子都是我的,我的妻子你也知道,p和天生就是不一样的嘛,每个p都会犯错,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都会对p保持一辈子的忠贞”
薄渐跑过去。
他听见了。
他以为江淮是在和父亲说事情,他没有过去。
可听着听着他想去把江淮的耳朵捂起来,拉江淮走。
因为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连江淮的爸妈都以为江淮是p可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天生就比p矮一头。
没有天生就该这样卑贱,被p侮辱,看不起,背叛,却只能忍气吞声,继续仰仗p的施舍生活。
可薄渐还没有来得及拉住江淮的手,江淮猛然一拳打在严松脸上。
严松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被打个正着,当即一行鼻血就从他鼻孔流下来。
薄渐停了下来。
严松差点被他亲儿子打到地上去,助理大惊失色,连忙跑过来扶严松:“严总!”
行人纷纷侧目。
严松恍惚好几秒,才忽然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江淮!你在干什么!你连你爸都敢”
“滚。”
江淮说。
严松鼻血滴滴答答淌到嘴唇,他一摸,抹开一片,狼狈且暴怒,也再看不出刚才的体面。
他狠狠搡开助理,反手一巴掌朝江淮扇过去:“兔崽子,给脸不要脸,还反了你了!?”
可他手没扇下去。
江淮侧头,看见了薄渐。
薄渐握住了严松袖口,严松平熨的西服袖口被他攥得皱。他轻轻说:“先生,别代表别的p,别的p会觉得丢人。”
江淮扫过黑漆漆的车窗:“他在车里?”
“严总在车里等您。”
江淮:“他有事找我,让他下来说。”
校后门平日里车不多,除非周五放学,住宿生拖着行李出来,校前门校后门都拥堵得一般无二。但江淮出来得早,校后门出校的学生寥寥,大多是等着孩子放学的家长车辆。
年轻人犹豫了下:“您还是上车吧,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他不下车,”
江淮哂笑,“那我走了。”
他跳回滑板上,男人看出江淮真的要走,连忙拉住江淮胳膊:“您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