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
房梁、侧卧、金柱后遽然冲出一堆潜藏的刺客,身着皮革,手里捆着刺刀,一个个面泛凶色、冷眼无情。
弦笛仓促,嘈嘈如急雨。
几下奔驰,周围矗立的武士毫无防备下全被剿灭,几声嘶吼,温静的宴席腥风血雨。
“鬼王,你这是撕毁两国交好的协定,要动战争吗?”
巫师皇从王位上站起,睁大着眼,愤慨激昂地指责。
“本打算好脾气的求您一件事,您偏要引经据典、指桑骂槐,非得惹吾不痛快!吾可不是那胆小懦弱的父亲,他怕你,吾可不怕!”
鬼王缓缓起身,走到搀扶着巫师皇的一行人跟前来。
“那所谓的‘交好协定’不过是用来愚弄世人的把戏!不过是强者控制弱者,弱者寻求庇护的一纸公文!规则,是胜者制定的!如今鬼族为上,为何还要遵循那以维护巫师族利益为中心的协定?真是笑话!”
“你……”
眼前老人气的颤抖不止。
“承认吧!巫师国的皇上,你老了,你的国家也跟着老了!一个旧了的民族是斗不过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看看你身后死水一般的国度,你们早已不再是时代的巨人,当巨人变成了蝼蚁,就应该有俯称臣的自觉。”
“你未免也太自大了!”
巫师皇激烈回应。
“一个国家可能会有沉寂与衰败,但那绝不是终点!它会在屈辱中坚守、在危难中自强,它会把牙吃进肚子里,一笔一笔算着过去的帐!有一天,它会再站起来,出雄狮的怒吼,将你们这些侵略者、霸权者击的粉碎!它会从长睡中觉醒,出比之前更为骇人的警告。骄傲的人永远得不到回报,谦逊的人必然绝处逢生!”
“等着吧!你的贪婪将会受到诅咒,天上的瑞天星啊!它耀眼的光芒就快熄灭了!”
“你怕是气昏了头脑。”
鬼王不屑地说。
“福星皆是千年一起一落、一亮一灭,如今到了鬼国,才三百年,它怎会熄灭?”
“是你把它熄灭的!你动战争、四处蹂躏的野心啊,你不顾百姓安危、争权夺利的暴戾啊,你蔑视法规、造反谋逆的叛乱啊!瞧着吧!你会有报应的!就和那被雷劈中的灯神一样。”
“你是占卜得出来的吗?”
听到这样笃定的言辞,鬼王不禁有些后怕。
“我不用占卜也看的出来。”
那人沉稳回答,“我眼瞎了,但是心不瞎。”
“但愿你是心瞎了,而不是眼瞎。”
鬼王如此说。
“不管怎样,战争还不是最终结果,你是有选择的。吾要你帮个忙,若是做的好,鬼族与巫师族仍持原样,今日之事当未生过,一往相敬如宾。但若是你拒绝,吾即刻下令,让这些精兵鬼士虐杀平民,破毁这百年老城。”
“我们以礼待你,你们却这般反咬一口吗?别忘了,巫师族也有百万武士,这周围所及,哪里没有能兵善将?我只需大呼一声,她们立刻破窗而入,直入宫中,现在这形势对她们而言,不是瓮中捉鳖?我之所以不做声,是考虑到两国关系,是从大局出,也是给你这新王机会——”
“哦,是吗?”
鬼王一个眼神,手下得令,除留下一个老母,将她周围贴从纷纷绞杀。
巫师皇的脖颈一阵刀子的冰凉,铁味萦绕在鼻尖。
“但最重要的人——巫师皇,现在是在吾手上啊!就算秋后算账,鬼族盟军千万,岂会怕你那点小卒?无君之国,譬如散沙,怎会经得起周围垂涎豺狼的攻击?还得为城中无辜的百姓们想想!您真想血流成河吗?吾劝您赶紧带路,去那地堡,好好查查龙城巴塞将士的去处!吾也就放过您,放巫师族一条生路。否则,这中东万里河山,怕是过不了安宁日子了!”
语气凶狠,目光毒辣,高屋建瓴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