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面有倦色的霍纯急匆匆赶来。
秦慕甫已没有方才的疼痛,只是本就苍白的面色略泛起黄意,一副病气缠身的模样。
“阿甫?”
“无妨。”
秦慕甫以手扶额,低声说道。
霍纯极轻地呼了口气,与晏安对望了一眼。
上回西北战场上,秦慕甫便病情作了!
局面胶着,战场瞬息万变,三军将士等着秦慕甫指挥作战,那种时候,他病昏迷的消息,万不能走漏风声!
当时,若非那个人的一手棋,那场战役不会那么顺利,羌国北疆六州能不能拿下都是两说,更别提后来签下的“河曲之盟”
!
他与晏安,既要配合那个人瞒着三军将士,又要为秦慕甫治病,可谓是心力交瘁。
晏安胡子都生了几茬!
他更是心力透支,回到京城后只想躺平!
如今,战事再起。
秦慕甫又自请征战!
可他顽疾未愈,始终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剑。
“阿甫,你身体要紧。柳城易守难攻,一时攻打不下也是正常,你不要心急。”
秦慕甫紧锁眉头看向布防图,“柳城已沦陷数十日,齐曜每日都以城中百姓性命相挟逼我出战,我如何不急?”
晏安也道“不止殿下急,将士们也是又急又气,纪将军手下那几个副将,今日吵着闹着要攻城,都被纪将军给压下了。”
“齐曜这招,专攻人心。”
打仗最忌讳军心不稳,齐曜以大良百姓性命,逼迫他们攻城应战。
可城墙坚固如铁、易守难攻,背后又有羌国十万将士坐镇。
在双方力量相当的情况下,攻城本就是难事,何况齐曜做足了准备。
他就是要大良军队不断攻城,以此来消耗兵力,趁机扰乱军心,好在大良军队逐渐疲累之际,全力反扑。
秦慕甫知道齐曜意图,所以他不能贸然攻城,他要找到应对之策!
“纪文棠回营了?”
“日过晌午时回的,说晚些时候来向您汇报情况。”
晏安话音未落,帐外护卫禀告纪将军求见。
纪文棠入帐后行礼。
“如何?”
秦慕甫直接问。
纪文棠面带喜色,“启禀殿下,末将找到了您说的地方,那处山谷虽然险要,但翻过山头,的确可以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