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央被勾起了好奇,不满苏清也的故意停顿,吊人胃口,催促苏清也继续说,“然后呢,那掌柜的说了甚?”
“那掌柜的说,那间房在装修时曾在墙壁的夹层里现了一个死状惨烈的姑娘,衣衫褴褛,夹层里全是血迹抓痕,貌似是活生生的被封死在里面的。而那夹层所在的位置又正是那床一边靠着的地方。又道那秀才不是第一个住这个房间的人,差不多每一个入住的客人都能在半夜听到一个女子的呼唤声,多半是那姑娘的冤魂,不得善终,一直徘徊在那。”
顾锦央:“……”
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奇闻异事。本就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故事,偏生配合着这人清冷的声音,又是大晚上的,说不出来的应景。
故事不是一个正经故事,人也不是一个正经的人,枉自己还那么相信她。
她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壁,快的转了回来。本能的挪着身子使劲朝着苏清也靠拢,紧紧地贴着她,怨气颇深:“你,你这人,大晚上的说这个故事干甚?”
当真是,坏透了。
苏清也眸子带着浅浅笑意,她语气有些无辜:“不是殿下你要听的吗?”
顾锦央:“……”
难怪她讲之前还问了一遍自己是不是要听,果真不安好心,原来在这一遭等着自己。
又挪动着身子,靠得苏清也更近些,双臂紧也紧紧地攀住苏清也的右臂。
“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罢,我便先睡了。”
苏清也说完便闭上了眼,作势要睡。
“阿也。”
顾锦央扒着苏清也,腿直接搭在了苏清也身上,语气有些可怜兮兮,她小声道:“我睡不着,害怕。”
许久那人转过了身子,叹了一口气,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还不忘将被子边角给她理好,“睡觉。”
顾锦央枕在苏清也手臂上,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冷香,看着对方精致的面容,手慢慢搭在了垂涎已久的腰身上,大气都不敢出,又往苏清也身上贴近了一些,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不再胡思乱想。
直到许久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苏清也才睁开了眼,用食指描摹着刻入骨髓的容颜,轻轻在额头上点了点,轻笑了一声,才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等着美人投怀送抱,却还是自己先忍不住了。
当然殿下她不傻,她知道打蛇打七寸,对付苏清也,这种吃软不吃硬的,自然是知道有些要装出来的。毕竟她有自己的骄傲,只能一步一步的试探,接近对方。
第三十二章
第二日顾锦央醒来时,先是伸手摸了摸右边,床铺还是温热,本该躺着的人却是不见了身形。
她慢慢的睁开眼,正想唤一声,却看见了让人呼吸一滞的一幕。她咬着下唇,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佳人,眼睛却放肆炙热的盯着。
苏清也的上衣已经褪至腰间,上身近乎赤-裸,手臂轻抬着,正一圈一圈的用一条白布束着胸。
柳腰不堪盈盈一握,肌肤晶莹似雪,及腰的墨披散着,柔顺的贴合再后背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遮挡着,欲说还休,黑与白相互称托,冲击着视觉,考验着理智。
苏清也慢慢撩起了长,皓腕从背后绕过,动作轻缓细致。长朝向了一边,露出了那似雪的肌肤,纤弱的腰身,招人垂涎的同时也露出了后背那零零散散的伤痕。
有深有浅,一些已经淡了,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还有一些还带着结痂,大抵是伤。
顾锦央看得仔细,自是将这些全部印入眼帘。最是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苏清也的左手臂上的疤痕。手臂的线条弧度在疤痕处突然中断,就似再此处生生的挖了一块肉下来。
伤疤的周围更是泛着青黑,蔓延入侵浸入皮肉里,疤痕上。在白皙的手臂上显得格外狰狞。
顾锦央紧紧地抿着唇,桃花眼有些晦暗不明,她平日里见识的很多,也知道那种青黑究竟为何物。
这是一种刺青才会有的颜色。而再大邺乃至其他国家,也只有奴隶才会刺上青印。那是作为奴印那是永远都去不掉的。
阿也,她身上怎会有这种东西?
顾锦央胸腔起伏着,她死死地看着苏清也的手臂,恨不得抓过苏清也的手臂看个仔细。
不同的奴印会留再不同的地方,甚至有些奴印形状也不一样。
她见过的奴印差不多都留再脸上,脖颈上,或者一些肉眼可见的地方。而像隐蔽在身上的,被衣物遮挡的,大概是一些死侍才会有的。
想到死侍,那就除了前些日子,文心在回宫路上和她说了撞船之事。肇事船上的人全部服毒自尽,而所有人的手臂上都有一个青面獠牙印。
她见过那拓本,刺印的位置倒是和苏清也手臂上那狰狞的疤痕所在差不多,而且疤痕的大小倒是和那青面獠牙相差无几。
紧紧地扣着手心,顾锦央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在往深处想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阿也她身上只是恰好有一个像刺青的伤疤,而那些服毒自杀的人,刺青又恰好在那手臂之上,两者只是看着大小位置相似罢了。
或许阿也那疤痕之下根本就不会是刺青呢?毕竟阿也那一身气质,怎么也不像一个死侍所能有的。
但是,苏清也那后背上的旧疤痕,不俗的身手,神秘的背景,在她的心底还是种下了一根刺,如鲠在喉,不上不下,时间一久,那里面就会溃烂流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