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喝酒吗?”
温降下意识抬腿跟上,到门口送送他。
“差不多吧……”
迟越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本来没打算去的,现在倒显得像个酒鬼,晚上九点多还非要出去喝酒。
温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只能轻声提醒他:“那你少喝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
迟越不习惯她说这种关心的话,总觉得很怪,像是他们俩真有什么关系似的,嘴里闷闷应了声,带上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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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温降住进来之后迟越第一次出门鬼混,偌大的别墅只剩她一个人,到处都空荡荡的,落地窗玻璃反射着灯光和家具的倒影,影影绰绰,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也不知道迟越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害怕。
温降起先还想在沙上读会儿《包法利夫人》,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起身拉上窗帘,关掉客厅里的灯躲回房间,在暖色的灯光下裹紧被子,才觉得心里安稳不少。
可大概是太不习惯一个人了,思绪总游离在书本外,在想迟越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会不会喝很多酒,喝太多之后该怎么回家,太迟了路上还打不打得到车……
等反应过来时,总要再把书往回翻几页,就这样反复了五六次,温降也意识到今天不是个读书的好时间,叹了口气,合上书放到床头,关灯在床上躺好。
然而一直睡不着,蝉鸣和蛙声在黑暗中逐渐变得响亮,小区的绿化太好,附近甚至还有一片人工湖,每到入夏时节就会变得格外热闹。
温降就这样侧耳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没关窗户,光着脚下床检查了一遍。
再回来就更睡不着了,索性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消磨时间。
到头来下了好几个软件,注册了账号,还在网上搜索迟越家有的几样食材,学了几道菜。
最后眼看着手机右上方的时间跳过十二点,不由着急起来,反反复复点开迟越的微信看了好几遍,但到底没给他消息。
直到1:o8,门口总算响起指纹解锁的声音,温降第一时间放下手机,坐直后背竖起耳朵,犹豫要不要出去看一眼。
客房靠近玄关,她听到他低咳了两声,嗓子似乎很不舒服,随后就传来一阵“哐当”
声,像是撞到了什么。
温降心头微跳,缓缓把腿伸到地上,溜下床去开门,想看一眼外面到底怎么了。
门外只有玄关的灯亮着,迟越刚才碰到了脚边放伞的金属架,这会儿正伸长了手在墙上摸索着,在找客厅灯的开关。
温降赶紧过去帮他把灯打开,看他连路都走不稳,想伸手扶着他,怕他摔倒了,又不敢真的碰到,只是虚虚地护着。
客厅的灯打开后,迟越被刺得眯起眼睛,抬手挡了挡。脸颊因为醉酒,已经染上薄薄春色,衬得唇色也越艳丽。一双桃花眼将阖未阖,卧蚕眼尾都绯红一片,眼底的光在长睫下朦胧一片,恍若氤氲着泉池水汽,要催出恣艳的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