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设在曲江池上的长亭,原本还人头济济,霎时间就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孔颖达再次朗声道:“第三轮题目为志向高远,时限为一炷香,一炷香燃尽之内作出诗,并入围者可进入下一轮,未入围者汰之!”
由于第一轮和第二轮,庆修所展现出的诗才,令李丽珠和长孙娉婷崇拜不已。
不过,这里人少了许多,李丽珠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她拉着长孙娉婷走到一旁,低声道:“娉婷,接下来你为庆先生执笔吧,我身份多有不便。”
长孙娉婷点头道:“姐姐,我知道的,绝不会让庆先生知晓你的身份。”
李丽珠走过来说道:“庆先生,小女子有要事在身,不能为先生执笔了,还请先生见谅。”
庆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耽误李姑娘的时间了。”
李丽珠嫣然一笑,主动退去。
这里,就剩下了长孙娉婷和庆修两个人。
长孙娉婷问道:“先生,心中可有佳作?”
“志向高远!”
庆修喃喃自语一句,仔细思索起来。
“哼,一个瞎子就算有志向又能如何?”
不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只见先前那名白衣公子从不远处走来,面带讥讽:“就算夺了诗魁,颜老又岂会让自家嫡女嫁给一个瞎子?”
他跟在房遗爱身后,显得有些小人得志,房遗爱路过庆修,也稍作惊讶道:“看不出来,你这瞎子竟然通过了第二轮,不过,今日诗魁,我拿定了,你肯定是没机会了。”
庆修面色一沉,手已经握在了杖刀刀柄之上。
只要他肯出手,就能将房遗爱身后的白衣公子一刀毙命。
但是想了想,庆修放弃了这个打算,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就算李渊出马,恐怕也不能平息民愤。
到是长孙娉婷,气的胸口起伏,娇叱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竟如此侮辱庆先生,还有你,房遗爱,堂堂国公之子,竟与如此口臭之人为伍,简直有损门楣。”
房遗爱不屑道:“我与谁为伍与你何干?堂堂右仆射家的千金,竟在外面与一个瞎子私会,若是传入朝堂,长孙伯伯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你……无耻。”
长孙娉婷气的脸色白,眼眶也噙满泪花。
庆修低声道:“长孙小姐,你还是不要为我执笔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长孙娉婷眼眶含泪,表情却很倔强的摇头道:“庆先生,我已经决定为你执笔,就一定要做到,我不怕别人说闲话,能为先生如此大才之人执笔,是小女子的荣幸。”
“那好。”
庆修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听我的,疯狗咬你无需理会,若你也反咬一口,也会沦为和那条疯狗一样的疯狗,无视即可。”
长孙娉婷深吸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突然笑道:“先生说的有道理,我才不要当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