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海:“……”
柏云旗一说话,呼出的气息活像一条舌头从他的伤口上舔了过去,脊梁骨瞬间就先“麻”
为敬。
其实闻海还注意到了一件事:他伤口的位置还伤势的走向的确很有“水准”
,横平竖直的包扎包不彻底,直接缠成个猪蹄也不现实,曲折离奇到那个来的小护士拿着绑带比划了半天,眼看着快急哭了才给这条伤口穿了件完整的“衣服”
。而柏云旗包扎起来却格外游刃有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除非他参加过什么野外生存培训或者医疗培训,否则只有“久病成良医”
这一种可能了。
他盯着柏云旗双手上的伤口,那些伤口极为细碎,不凑近细看基本看不出来,但在如此近距离之下,那些布满手心手掌的伤口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惨状,必定是一场极为持久的折磨。
闻海暗自寻思:这是什么伤口?烫伤?刺创?砍创?过敏的伤疤?……要不拍下来给齐军看看?
两个人各自不动声色地操着对方的心,把一次正经医疗包扎的气氛搞得越来越暧昧。
“还疼吗?”
柏云旗包扎完之后问道,“这几天可能都会偶尔痛一阵子。”
闻海面无表情地说:“疼死了。”
柏云旗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抬手在闻海的手掌上虚抓了一下。“痛痛飞!”
闻海:“……”
两人在沙上笑成了一团,闻海笑骂:“你多大了柏小旗,太不要脸了。”
柏云旗看着他挑起来的嘴角,也笑道:“我看别人家长都是这样哄小孩的,还疼吗?”
闻海原本想说他幼儿园后就没见过这么哄人的,却被柏云旗这句话提了醒,想起眼前这位爹不疼娘不爱估计连幼儿园都没上过,把话头转了个方向,道:“还是挺疼的,还不如念个咒找人替我疼着。”
“嗯。”
柏云旗盯着那圈绷带,低声道:“那让我替您疼着吧。”
“你说什么?”
闻海没听清。
柏云旗一本正经道:“我说……那以后都让我替您疼着吧,我比较扛揍。”
他看向闻海的眼神里已经找不到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认真地像是在一个至死不渝的誓言。
闻海目光微动,犹自玩笑道:“那怎么能行,还是一人疼一半吧。”
柏云旗的语气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啊,一人一半。”
“……”
闻海愈感觉话题的走向越来越不正经,又改变了战略,把话头转到了柏云旗刚进门的时候,“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柏云旗无所谓地说:“哦,寒假有个物理竞赛的集训,封闭式的,方老师想让我跟着去听听。”
“你走竞赛不是已经晚了?”
“嗯。”
柏云旗收拾好茶几,在闻海强迫症作之前先把那堆医疗用品归回原位,“就是单纯的兴。”
“那也挺好的。”
闻海点头,“想去就去吧,别的事你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