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我姑姑说的,我祖母她们说起皇后娘娘也忌讳莫深的。”
其实是说皇后娘娘不自重,活该皇上不封她做皇后什么,以前说的最多了,最近才少了一些,但是那意思错不了,皇后娘娘挺不招长辈喜欢的,对她的风评都一般。
进宫前她还偷偷问父亲了,可惜父亲什么都没说,还让她小心处事不要得罪了人,她哪里有得罪人吗,再说了,皇后娘娘就是命好,当初得以赐婚皇上才有了今天的风光,皇上也是念旧才封了她当皇后,有什么嘛,她爹就是谨慎惯了,谁也不得罪。
雷家都封王了,她们家还是小小的侍郎,还不是要靠她进宫给家里的男子涨涨脸,将来她得宠了好拉扯家里人一二。
另一个小姑娘莞尔一笑,乖乖巧巧的秀气样子:“你知道的好多,我父亲在西北为官,京城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只知道皇上在我们西北参战时好厉害的,皇后娘娘的消息听的到不多,皇上不是有位红颜知己吗?”
“这个我也听说过。”
秦可晨知道不少,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最疼的就是她,很多事情都不瞒她的,而且就算她不是京城贵族名贵,那也是官宦女儿,家里也是有好几位出仕的,自有自己的傲气,不把所谓的红颜看在眼里:“不过是位红颜罢了,平日打打时间,皇上还这能怎么样她,就是皇后娘娘,你说,皇后娘娘现在会不会觉得特别得意,毕竟以前狼狈的嫁出京,又是不得宠的皇子,现在确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梦还不得笑醒了。”
许素雅笑笑不说话,可想了想,还是委婉的劝道:“以后这种还是别说了。”
“我当然知道,你当我傻呀,皇后娘娘的是非是那样好说的,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还不吃不完兜着走,我们怎么说也相处好几天了,我是相信你才说的,如果传出去就是你说的,咱们谁都好不了,好了睡吧。”
许素雅难以置信的看眼一直以来看似没心没肺的同舍友人,一时间不知道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
深春时节,早起便下了一阵急雨,井边海棠低垂,栏外百松萧条,虽换洗一,但也的带着凉意。
戏珠找出厚一些的春衫给皇后娘娘换上,提起今晨储秀宫的事:“娘娘,您是不知道,有位秀女今早一口气吃了三个窝头,两碗饭,哭着说前些日子为了过选快要饿死了,今天实在饿的要命,哪怕是赶她走,她也要吃碗饱饭,可把储秀宫的姑姑们逗乐了,娘娘,这么能吃的姑娘,您见过吗?”
“哦,哪家的姑娘?”
“奴婢打听过了,不是咱们京城,是南疆那边的,姑姑们,小姑娘长得也不胖,但就是特别能吃,一个人能吃四位秀女的饭,体态上也是顺利过关的,就是这吃的东西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端木徳淑笑笑:“能吃是福,想你我以前连跑几步都气喘,现在跑一圈都心不慌气不喘的,能吃便能吃了,让储秀宫多照顾一些饭食就好。”
戏珠想到她们以前狼狈的样子,可不是‘闺秀’二字惹的祸:“娘娘宅心仁厚。”
端木徳淑撩开丝。
戏珠为娘娘聚拢起来:“今日娘娘左右也无事,奴婢为娘娘通通可好。”
“随意吧,今日的香不错,把你昨打好的金叶子赏了他吧。”
“是,品公公这一手可是得了娘娘的心了,明珠说他整账的功力也不错,娘娘交给明珠的任务,她都扔给品易了,品易也梳理的头头是道的,奴婢看品公公挺不错的,就是跟着明珠那么难伺候的都不见抱怨,也是难得了。”
端木徳淑靠在椅背上,梳密穿过丝让她微微的眯了眼:“难得你也喜欢一个人。”
“瞧娘娘说的,只要能为娘娘分忧的,奴婢都喜欢。”
叮铃的帘子掀开欣圆躬身请安:“娘娘,静贵人求见。”
“让她在外候着,本宫稍后就来。”
“是,娘娘。”
戏珠看着镜中的娘娘:“梳个团花好了,一会也好打散了继续通,品公公说配着这香通最能清明头脑了。”
“随意吧。”
不过一个饰。
戏珠闻言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娘娘最近对什么事情也是无精打采的,不知是不是做到如今的位置,心神闲了下来,什么事也不太在意,连穿着都不太讲究了。
不过内务府里都是上好的料的,尚衣局做的又是最的款式,娘娘就是闭着眼睛选,也选不到不如意的,焉有需要用心的意思。
可戏珠就是觉得娘娘懒洋洋的,戏珠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现在也确实没有事用得着娘娘操心,娘娘歇歇神还不好吗,她也是少见多怪。
“好了娘娘。”
“手越来越巧了。”
“哪里,和宫里的老手艺差远了,奴婢也就是见娘娘今天无事才敢献丑,否则可不敢班门弄斧的。”
端木徳淑嘴角敷衍的动了一下,又歇了歇才起身向外走去。
静贵人站在内殿内,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带了以为遍体鳞伤的宫女,宫女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上还残存着挨打后的血迹,整个人精神状态似乎都不太好,缩卷在柱子旁边,浑身颤抖不已。
静贵人见她如此,不禁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事是错是对,这宫女是乐礼司的姑娘,她本意去挑几个曲目,回头和姐妹们一起解闷,谁知道碰到这种事。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唱了几‘淫词艳曲’,什么‘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的’应该就是这类。
乐礼司的掌事宫女听了,要把人拉出去打死,看谁以后还敢在宫里乱弹胡唱,正打着板子呢,她刚好路过,想起这宫女很会讲笑话,变什么魔术的,总之还算颖,因为一词曲就打死了也可惜。
便把人领来看看娘娘是不是要带在身边解个闷。
此刻静贵人看着她快要把自己所在凳子下面的惊恐样子,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莽撞,就这个样子还解闷,别冲撞了皇后娘娘都是好的。
欣圆掀开珠帘。
静贵人立即见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还自称奴婢,都是有位分的认了。”
端木徳淑松开戏珠的手坐上榻,便看到了房内突兀的人:“怎么回事?”
惊吓过度的人闻言,立即更怕死的往桌子低下钻来钻。
静贵人闻言立即请罪,随后看向她带来的人:“不得放肆,这位是当朝皇后娘娘,可决定你生死的人,你若是再这样没有规矩,本贵人看也不用为你求情了,直接让人拉出去打死了事!”
凳子下的人闻言,被惊吓的神经微微回神,求生欲让她尽量平复刚才所受的死亡惊吓,慢慢的爬出来,依照这半年来学的规矩,恭敬的叩拜行礼:“奴婢参见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