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不无烦躁地想:
这些贱民。
过去那么多年都是地里的草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起来作乱?坏我大业?
他们就不能再苦一苦吗?
他屏退文武百官,独自坐在大殿中思考。
最终还是修书一封。
信中表达了窘迫和恳切,承诺将来会把这次和上次的借贷,连同利息一并还清,且另有厚报。
一月,齐国回信,钱粮将会送达。
三月,陆大古率领黄巾众掌控了更多乡镇,进一步推广精耕细作模式。
看上去随时可能打过来的黄巾军给了晋国文武以极大的压力,晋王发信催促。
五月,他们没有等到钱粮。
等来的只有齐国反手一刀背刺。
“哈哈!哈哈哈哈———晋国要不行了!”
齐国国君同身边的宠臣不加掩饰地表达了喜悦和蔑视,“这个时候还在向我们承诺割城让地,承诺更高的利息,何其愚蠢。”
();() “打下他们的国土,钱粮和城地一样是我们的!”
“王上!王上!”
另一头,传信军官慌忙冲进王殿,禀报噩耗:
“齐国大军犯我边界,连下两城,西北危矣!”
“你说什么?”
晋王蹭的站起来,厉声问:
“再说一遍,发生了什么?”
“齐国大军犯我边界!”
“。。。。。先王啊!”
他长叹息以掩涕,悲呼:“晋国的社稷,崩塌了!!!———!”
七月,还在组织人手开挖水渠的陆大古侦查到远方有大批流民往黄巾军领地赶来———晋国确实崩毁了,平民黔首往传闻中的乐土而来,王公贵族们则或向齐国投诚,或向其余五国而去,离去的贵族们传唱着悲歌: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边界上几十万流民冲击领地,对尚处于封建时代的大古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即使大部分为早有准备的大古拦截,也依然会泛起余波。向领地内传导。
消息一路传到腹地。
“祸事了!祸事了!”
拿着信的传令官向政务厅里的同事惊呼,在这个时代人的观念里,灾民本身就是一种灾难。
“慌什么?”
威严的女声传来。
众人齐齐转过去,施了一礼:
“陆夫人。”
栗发女孩慢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封战报,是宋国被击退的消息,对面久攻不下,然后轻易被黄巾军击败,她示意传令官:
“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禀夫人———东面有大批流民冲击边界。”
“哼。”
她冷哼:
“我还以为是六国打进来了呢。”
那人面露尬色,但也有了主心骨,俯首等候陆大进的命令,大进看着政务厅里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告诉诸人:
“东面有我夫君镇守经营,尔等勿虑。”
“只是这流民乱窜坏了生产,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须得先派一路军过去,协助我夫君,以免流民借机生乱,再拨划粮食,而后把他们分散安置在各处,不得聚集,少生祸端。”
“就是这样,照我说的做,不得延误!”
众人齐声唱喏。
立刻恢复到往日的工作秩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