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有一块带黑白太极的锦布,锦布上是一部功法,我想了很久,没懂那上面是什么,我写下来了,你帮我看看。”
苏茉说完,就准备从书包里掏她下午摸出来的那部功法。她当时是用手机把那部功法拍下来的,短短的一百多个字,只说这是一部玄门功法,也没有具体的名字。这功法对苏茉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当时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毁了,也是怕这功法落到了坏人的手里。
“茉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徐承墨道。
苏茉不解地看着他,却看到他眼里有着深深的伤痛,苏茉摇了摇头,道:“不,不是……”
“那就留着吧,你现在功力尚浅,先把本门的功法练好了再说。”
徐承墨说完,将她放到副驾座位上,又帮她绑好了安全带,动车子继续朝前驶去。
晚饭是在小区里一个小酒店里解决的,徐承墨吃的很少,苏茉的胃口也不好,点了一桌子的菜,最后都浪费了。
晚上睡觉前,苏茉拿出一个包包,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徐承墨进来了,他压抑着怒火,走到苏茉旁边,一把抓住苏茉的包包,紧抿着唇半天不说话,却也不松手。苏茉愣住了,她扯了扯包包,见徐承墨一张脸气得通红,眼中怒火如炽,便知他误会什么了,道:“我明天要出门。”
“去哪里?”
徐承墨问道。
“宜市那边。”
“严国忠找过你?”
徐承墨彻底压制不了心头的怒火了,手猛地一松,苏茉原本用力与他僵持着,一个不防,身子朝一边倒去,重重地磕在了床头柜上。
“嘶!”
苏茉才揉了一下屁股,痛得她忙缩回了手,徐承墨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她,心里已是悔得要命,“伤了哪里?伤了哪里?”
苏茉被撞的地方是屁股,她生怕徐承墨要帮她揉屁股,忙推开徐承墨的手,“没什么,不要紧,不疼!”
徐承墨一动不动,他坐在床上,苏茉被他圈在怀里,他直直地看着苏茉,黑黢黢的眸子有着逼人的气势,苏茉被他看得心底毛,不知道他到底又在别扭什么,本想服个软,想到自己今天为他担了半天的心,换来他这么百般刁难,一时也有些气了,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收拾起行李来。
徐承墨坐在床边如一尊雕像,苏茉收拾完了也不理他,爬上床,背对着他躺下,她可不怕徐承墨对她做出点什么来,一来,她自己觉得她这点小豆芽身材,实在是吃不上嘴;二来,徐承墨到现在为止,除了拉手拥抱,还从来没有冒犯过她,甚至她觉得,徐承墨在面对她时,心里是没有别的念头的。
她打了个呵欠,睡意袭来,也不管徐承墨是不是还在生气,眼睛一闭,梦周公去了。
听着身后越来越轻微沉稳的呼吸,徐承墨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去拿了药箱来,蹲在苏茉的床边,将她受伤的手拉了出来,拆开胡乱绑着的纱布。看到伤口,徐承墨倒吸一口凉气,整个手掌全部都是伤,伤口裂开,看得到里面鲜红的血肉,快有半指深了,徐承墨用碘酒清洗着伤口,他轻轻一动,苏茉的手就不自觉地抽动一下,便是在睡梦中都能够感觉到疼痛。
徐承墨将上次苏茉迷倒她的膏药拿出来,那膏药虽然有催眠的作用,但效果却是最好的,他将膏药均匀地涂在苏茉的伤口之上,细心地包扎好伤口,才小心地把她的手放进被窝。
徐承墨在床边站了良久,他盯着苏茉的脸,她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稳,眉头微微皱起,她应该不是因为手痛,她的心里有很烦心的事。徐承墨犹豫半天,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他俯身下来,在苏茉的额上轻轻地落了个吻,柔声道:“不管怎么说,这辈子,你逃不脱我的掌心了。”
徐承墨收拾好药箱,他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来到阳台上,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也只吸了一口,并没有吞下便缓缓吐出。手机接通的时候,他便摁灭了烟头,只听得枭一在电话那端道:“苏小姐中午的时候去见了严先生,出来的时候手就伤了,手是被咖啡杯勒伤的……”
苏茉的警觉性之高,徐承墨不会不知道,枭一他们不敢太靠近苏茉,只能远远地跟着,苏茉受伤的具体情况他们也就知道得不多。但徐承墨心思缜密,已经猜测到严国忠和苏茉说了什么,才使得她反应那么大,不小心让咖啡杯伤了自己的手,而从受伤的情况来看,徐承墨大概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不管是为什么,严国忠都难辞其咎!”
徐承墨紧皱着眉头,刚才拆开纱布,看到苏茉玉琢般的纤细白玉的小手血迹斑斑,伤痕交错,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心头的怒火。手机那端,枭一在汇报孟家那边的进展,广泽寺曾经欠过李辉祖上的人情,这次李辉出面,用那个人情换孟浩一命。广泽寺不得不答应下来,点了孟浩的长明灯,七七四十九个僧人念了一夜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消除了苏茉引入孟浩脑部的阴煞。
孟浩是活了,可苏茉却惹上了这业障。徐承墨的情绪很不好,他的手指轻敲在窗棱上,深吸一口气,问道:“李辉处理了吗?”
“处理了,现场的证据指向孟家,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干得漂亮,让江市的报纸明天出头条,标题么,‘恩将仇报还是杀人灭口,省一中闹鬼之谜’,可记住了?”
“是!”
枭一在心里将徐承墨给出的这个标题重复了一遍,确认没有记错一个字之后,挂了电话。他跟着徐承墨已有五年,在他的认知里,徐承墨杀伐果断,冷酷无情,阴谋算计决胜千里,没想到还有当新闻记者的潜力,当真是让他再次刮目相看啊!
徐承墨挂了电话,把玩了一会儿手机,重新点了一支烟,依旧是只吸了一口,夹在手中,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