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一听也笑了,咋舌道:“果然是恶人自有天收,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门外站着的秦渊唇角微挑,一抹很淡的笑容浮现。
他可没有趁着黑夜在暗处用石子打了那管家的腿让他摔倒,也没有在他摔倒的时候又用石子打掉他的门牙。
嗯,他才没这么干呢。
这一日相安无事,不过周纵海已经回家养伤,周洳也跟着回了侯府,而姜迎送去给即墨承的圣旨还杳无音信。
原本她是打算要给即墨承做个剑穗,可如今也没了心思,之前备下的准备用做剑穗的玉珠和珊瑚珠也被她放在梳妆台上,连碰一下都觉着心烦。
一连六日,即墨承那边杳无音信,直到第八日,姜迎才等到了回应,即墨承在得知圣旨后加快了清剿的度,几乎是连夜开拔,几天几夜地不曾歇息,总算是在这五天内清剿了最后的余孽,他留下几个得力的部将处理最后的杂务,自己带着隋澄先一步回了明都。
姜迎看到的,便是头散落,浑身血腥泥污的即墨承和隋澄,即墨承还好,虽然头乱了一些,但脸上还算有个模样。
隋澄就让人不忍直视了,他满脸的污泥,露出一双白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绷直身子站在即墨承身后,活像个从灶台钻出来的小狗。
姜迎听到外头的侍卫说将军回来了还不信,直到她听到府内的大管家都喊了起来才信,急忙出去迎,低头刚踏出门槛,她就看见了即墨承,他的模样当真是狼狈,狼狈的让姜迎又哭又笑。
姜迎看着他,先是笑,笑他这副狼狈模样,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即墨承顿时手足无措,众人在隋澄的眼神下都纷纷离开了主屋,只留下二人。
即墨承伸出双手想帮她拭泪,可双手都是血污,实在不该碰姜迎雪白软嫩的脸蛋,于是放下手低声安抚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迎原本不想哭,甚至都准备好好埋怨他一番,可看到他这般模样,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姜迎哭的抽噎,问道:“周…周家……小姐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即墨承眸色微沉,点了点头:“知道了。”
姜迎抹了一把脸,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你先去沐浴更衣吧。”
即墨承也知道自己这个模样肯定是不能不管的,便无奈点头道:“好。”
直到晚膳时分,即墨承才换回一身深青色暗纹衣衫,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从一个浑身血腥的将军变成了目若朗星的少年郎,他眉骨上的伤还没好,水洗过的伤口鲜红,看起来格外的吃痛。
姜迎坐在主屋的桌边等着即墨承,即墨承走进来后伸出双臂想去抱抱姜迎,姜迎却一扭身,避开了即墨承的拥抱。
即墨承见怀抱落空,苦笑了一声,便矮身蹲下看着姜迎冷着的小脸,勾了勾唇角,轻声道:“生气了?”
姜迎心说你个木头,这还用问吗?
你从前的老情人突然要嫁过来,急着让她去送聘礼,又被那管家说是妒妇,哪里会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