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梅子规穿着一套星空蓝的修身西装,剪裁合身,内搭一件白色衬衫,丝绸质地散昂贵的光泽,更显他皮肤白皙,和那上等丝绸一般滑溜,全无一丝瑕疵。
他没戴多余配饰,只有一只手表,经过精细抛光的精钢打造表壳内自动机械式的机芯准确无误地娴熟运转,嘀嗒计时。
从头到脚,传统绅士派的低调奢华。
只有懂货的人才知道他一身多么昂贵。
而梅子规身旁停着的那一辆豪车却与“低调奢华”
四个字全无关系。
那是元大君的车。
€€€€这是被誉为“暴户的选”
的s级轿车,镀铬装饰点缀的前脸宛如一张璀璨的笑容,闪耀着自信和成功的光芒,浑身豪华气派,标志性的三叉星恨不得把“老子有钱”
四个字刻在车头灯上,和梅子规这一身的低调奢华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这辆车,梅子规倒是相信元大君年少家贫了。
当然,梅子规现在才是“贫”
的那个。
他早从被接驾的少爷变成了恭候大驾的服务者。
梅子规站在车门边,眼神平静而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等待着元大君的到来。
没有妒忌,没有怨恨,他的心内一片淡然。
若说真有什么不满,也就是不满元大君这样祸害自己的绝世容貌。
就在这时候,元大君出现在他面前。
元大君看起来十分自信€€€€这一点倒不像是一个打小吃苦过来的孩子了。
但说起来,谁又能真的把人的个性和财富一样划分出一个三六九等?
梅子规反观自己,虽然是锦绣堆里长大的,但没多少真正的坚毅。
元大君穿着这套饱受母亲、管家与佣人好评的新衣服来到梅子规面前,笑盈盈地问:“你看我如何?”
梅子规瞧了一眼元大君:“您的形象焕然一新了,更显成熟和自信。然而,我不禁想建议您修整一下头,这将进一步提升您的整体形象。”
元大君挑眉一笑,仿佛对梅子规的提醒有些意外:“你可真严格,一下子提那么多新要求,一时要我穿这个,一时要我做那个,可真会得寸进尺。”
梅子规一板一眼说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展现最好的自己。修整头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和精力,但却可以为您的整体形象增添亮点。请相信我的专业意见,我相信您会感受到其中的改变和影响。”
元大君对梅子规这些专业化的措辞并不感兴趣,他还是更喜欢梅子规有些生气时那生动的表情。
元大君耸耸肩,说:“你觉得我的头有什么问题?”
梅子规带着职业的微笑说:“您的头没有什么问题,相反的,您的质非常好。但是,稍加修整可能会让您的形象更加精致和整洁。如果您想尝试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位相熟的型师给您。他的口碑极佳,我也和他合作过很多次,我可以担保,他的手艺不会让您失望。”
元大君这样的人大概也不知道一个靠谱的型师是什么珍贵的存在。
他不以为意地说:“没必要,我就是我自己的型师!”
听了这话,梅子规一怔:“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您自己替自己理?”
“不错。”
元大君点点头,眼神里还透露出一丝骄傲。
梅子规不觉一时无言:怪不得。
也是。
如果这个型真的出自型师之手,那这个型师早就饿死了吧。
梅子规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元大君的型:很显然,元大君本人的剪技巧十分有限,这型像是一场疯狂的创作,一团无序的混乱。头被剪得不规则,乱糟糟地从头顶散乱着,仿佛一团漆黑的旋风。
尽管型欠佳,元大君却无所在意,毫不介意地昂头展示这一疯狂的原创作品。
梅子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您是否愿意尝试让专业的型师来给您设计一个新的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