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骡子嘀咕了一句。
牛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当主人要杀它的时候,它能感觉得到,然后作出反应,可能会流泪,也可能会下跪,这样一来主人就会不忍心下手。所以,许多农村在杀牛之前,都会将牛头蒙上。
“这是我们行内人的说法。有些行内人,在将‘白货’出手的前一晚,会特意强要了她们的身子,为的就是在被人带走时,防止她们哭哭啼啼,又是下跪又是抱大腿的求着不要将她们转出去。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多少会有些于心不忍。”
舅妈没好气的解释道,“‘白货’被强要了身子,到了第二日,也就绝对不会再下跪求情。这效果,和杀牛前‘蒙牛头’一样。所以,一些行内人就有了这么个做法和叫法。”
三骡子“哦”
了一声,却说:“叔,我看你也不是不想‘蒙牛头’,是没这个能耐了吧?没关系,这种事,累是累了些,但只要你们开口,要我勉为其难的代劳一二,我也不是不考虑,谁让咱还是亲戚嗫……”
“滚你娘的蛋!”
舅舅骂道。
“行!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又是没得谈了。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个坏种,我走。”
周小璐渐渐听明白了自己刚才险些就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对于他们那些“当场验身”
“蒙牛头”
的专业术语,更是毛骨悚然。她也生怕廖梅一伙同意了三骡子今夜就将她带走,巴不得那个三骡子快些走。
这时,廖梅那个臭娘们又出言将三骡子留了下来:
“行了行了,都别斗气了。骡子哥,听我说几句。舅和舅妈都是宅心仁厚,‘蒙牛头’的龌龊事,他们绝计干不出来。至于女娃儿被你们带走,会被你们怎样折腾,那都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和他们再不相干……”
“妹啊,我很好奇。既然‘蒙牛头’的事你们干不出来,那要是像我媳妇儿这样的‘黄货’,或者其他的‘白货’跪下来求情,你们就能于心……忍受?”
三骡子出言打断了廖梅的说话。
“咱都没干‘蒙牛头’的事,对‘白货’就有了恩惠,她们再哭哭啼啼的,咱也有了置之不理的底气。”
廖梅也不恼,语气平缓的说道。
三骡子又“哦”
了一声,说:“这就好比那拦路的土匪,本可以宰了过路客,却只打了他劫了他,过路客再跪下来求情,土匪们却可以理直气壮的踩在那过路客的脖子上,说‘爷爷留你一条狗命,别再吵吵闹闹,不识好歹’。是不是一样的道理?”
堂屋陷入短暂的沉默,看来三骡子成功的把天聊死了。
对于三骡子这个猥琐恶心的男人臭不要脸的开口闭口就宣称自己是他“媳妇儿”
的说法,周小璐已经无力吐槽。
三骡子这头牲口总算说了句人话,廖梅一伙所谓的“有了恩惠”
,完全就是土匪逻辑。
“那‘黄货’呢?”
三骡子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
廖梅没好气的说:“她们都被当场‘验明正身’了,还会求什么情?”
三骡子恍然大悟一般的长长的“哦”
了一声,话锋一转,却十分不满的抱怨道:“你们叽里呱啦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钱不能少,人也不能碰。你们问我想咋样,结果却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是在调戏我么?”
缓了片刻,三骡子又有了鬼主意:“你们不肯少我五百块钱,说到底是怕坏了规矩。既然降价会坏规矩,那么涨价呢?涨价总不会坏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