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切磋?既然都切磋了为什么不干脆用武魂碾压自己?千仞雪早已是魂宗,对付自己个魂尊不说轻而易举,也是绰绰有余。
但千仞雪不说,自己也不想问,两人就这样打了两年。同样的顶级武魂,同样的级别的老师的教导。两人的实力大致相近,若非要一较高下,那江晚会略胜一筹。
毕竟江晚的兽武魂对身体素质的提升更大。
两年的拳脚相斗,使得两人之间也多了些惺惺相惜之情。不算是朋友但也有难言的默契。
“走,切磋。”
千仞雪话不多说,直接转身往比试台走。江晚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跟着她往比试台去。
等到了台上,江晚与千仞雪相对而站,视线交错中迸射着强烈的战意。两人的每一次切磋都会拼尽全力,这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千仞雪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出现在江晚面前抬腿劈下,江晚像是事先知道了一样侧身避过同时一拳打向千仞雪的腹部。
拳头伴着破空声朝千仞雪袭去,千仞雪一掌迎上拳头,借着力往后,似要退到江晚攻击范围之外。江晚趁着这旧力已去,力未生的时机迅贴近千仞雪。
却没想到千仞雪一个后转反踢,没像江晚以为的那样离开战场而是将力用作后转动力,先前的动作只为引她上钩。
江晚急忙险险避开,飞扬的梢被凌厉的腿风
掠过。一滴冷汗从江晚额上落下,她不见气馁,只笑道:“你还是冲动了。”
若是耐下心等她再靠近一点,千仞雪这一腿就能伤到自己。
笑意飒然,少女的笑容迎着阳光格外耀眼。
千仞雪抿抿唇,眼里也泄出一些笑意,“你不也是?”
这仅是个小插曲,两人又迅进入战斗状态。台上两脚生风,动作快出残影,不像是在切磋,倒像是真正的战斗。
没有点到为止,只有至死方休。
比比东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上两人的拳脚比拼,内心并不像外表一样平静。自两年前千仞雪第一次找江晚切磋,自己就开始关注。
江晚不明白的地方,比比东都知道千仞雪这么做的原因。
她知道竖子无罪这个道理,千仞雪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自己才是个不负责的母亲,但是……
但是自己就是没办法心无芥蒂地去养育她长大!
比比东苦笑了下,转身径自离开。
台上比斗的两人早已伤痕累累,站立着看着对方。江晚右手不自然的垂下,嘴角青了一块。千仞雪的左腿也被江晚打折,两人具是狼狈非常。
身上的衣物也都破损地不成样子,活像街上组团乞讨的叫花子。
突然千仞雪两眼一翻,终是撑不住晕过去了。江晚露出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嘴角溢出鲜血,也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疗室了。
“圣女殿下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啊,反正醒了还得打,多休息休息方便再战啊。”
江晚刚起身就听见胡列娜含着怒气的声音。
胡列娜原是某位长老的孙女,与江晚同岁。后来长老为武魂殿牺牲了,比比东为显敬重亲自料理其后事。带着江晚也是为了熟熟脸。
江晚去时就看见还小的胡列娜自己在角落哭,便上前去安慰她。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络起来。胡列娜还有个哥哥叫邪月。
这两人就是江晚为数不多的好友了。
江晚稍有些心虚的笑笑,也不回话,只拿眼睛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看见另一铺床上躺着的千仞雪才放下心来。
胡列娜注意到了江晚的动作,心中火气更盛,刚要说话就被进来的自家哥哥邪月抢了先。
“娜娜你别这么说啊,有圣人言‘强大的魂师是在血与汗中成长起来的’,江晚身为魂师,身上有点伤可以理解嘛。”
胡列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又是哪门子圣人说的。”
邪月贱兮兮地笑道:“你哥我啊。”
江晚见两兄妹又纠缠在了一起,你给我一巴掌我戳你腰窝子。这已经是常态了,两兄妹在外头一个比一个有精英魂师的派头,但私下里就是两个幼稚鬼。
许是胡列娜和邪月吵闹的声音太大,千仞雪醒了过来。
因为每回千仞雪找江晚切磋完,两人都会出现在医疗室,胡列娜对千仞雪很不满意。任谁看到自己的朋友因为另一个人,每个月和打卡一样准时到医务室都不会开心。
邪月到底是哥哥,率先关心道:“千仞雪你还好吗?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医师,别留下了暗伤。”
千仞雪摇摇头。
胡列娜看着她这沉默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刺她,“她能有什么事啊,一个月拽江晚来一次医疗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卡上班呢。”
千仞雪不说话,只抿了抿唇,低下头。苍白的精致容颜隐于阴影中,让人无法看清。头微乱的散开,稍稍遮住了些许面貌。给本就倾国倾城的长相平添了一份脆弱,瞧着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格外惹人怜爱。
胡列娜也不是个心狠的人,看见她这副模样也有点不忍。但又碍于面子不想道歉,只好拐弯抹角的服软。
“我说你们也是,切磋就切磋,非得弄得那么惨,就没见过切磋进医疗室的。说吧,这回又断了几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