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更因为颜扉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
何雪言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到病房,现老太太和张阿姨都在愉快的笑,颜扉坐在对面手舞足蹈跟她们讲话,她声音好听能说会道,哄的对面老太太特别开心。
何雪言松了口气脸上也笑了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张阿姨乐呵道:“小颜跟我们说她老家哈萨克人的事儿呢。”
颜扉嘻嘻笑道:“我们邻居是退牧还草后回县里定居的,他没怎么看过电视但爱吹牛。电视里闻联播,他就指着电视里的人说这个人我认识,我们以前一起放羊。”
顿了顿捂着嘴道:“结果大家一看,那个人是LI克强。”
这把张阿姨逗笑了:“我们村的人都比他有见识,怎么不认识总理呢。”
“其实我还羡慕他们,一直在牧场什么都不用知道,只需要跟羊在一起,天天吃饱了睡,睡醒了放羊。”
颜扉说着自己的理想:“谁让我户口本上是汉民居民,不然我也能分一片牧场。”
“那真好,我们都能去放羊了。”
老太太可喜欢这种缺心眼的生活。
何雪言被她妈吓死,赶紧把话题转回到吃上,颜扉那小丫头千万不能晒这种不切实际的生活,她妈是那种特心血来潮的人,万一真要是喜欢上了,指不定还真要去放羊体验生活,这就惨了。
辛辛苦苦吃完这顿饭。何雪言给她爹收拾收拾,轮椅推着出去放风。
颜扉陪着她走在后面。
别看大早上冷,中午了还真出了太阳,兴许是风刮的,刮了个大晴天。
何雪言推着她爹,冷不丁停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拉着颜扉走到她爹对面,颜扉还觉得奇怪呢,不是说低调吗?感情爹不会说话就不用顾忌?
何雪言松开颜扉的手,矮下身子蹲在她爸轮椅跟前,憋了一早上,眼泪哗就出来,嘴里冒着热气叫了爸。
“何老师,你怎么了?”
颜扉吓着了。
何雪言跟她爹说的呜咽道:“你没看错,那是她。她长大了,头也长长了,有点变样。但那就是她。你肯定能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老头眼睛转着,点头。
何雪言眼泪横流道:“你这样受了八年委屈,昨天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对我好,我都知道。”
“何老师……”
颜扉立在一边不敢说话了。
何雪言断断续续道:“你想问我的,我可以现在都告诉你。”
顿了顿自己擦了眼泪,说的很淡道:“没错,我那时候很喜欢她,想跟她一起出国,想一辈子都跟着她,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哪怕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也愿意跟她在一起。”
冷冽的太阳光带着唯一的一丝温度投射在地面,把人的影子淡淡印在地面,何雪言握着父亲的双手,疼惜的看着他道:“可是你当时昏迷的那几天,我现我错了。我还是不能选她,我愿意放弃她,愿意放弃国外的自由生活。我想照顾你,你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