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名侍女慌慌张张的站在外头。
“何事喧哗?”
崔氏问道。
“刺史来人了,说是有要事请郎主过去。”
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算算时辰也该到了就寝的时候,有甚么事情也该压一压到明日再说。
“我这就去。”
贺内干冲那侍女说道,他回过头对崔氏道,“你照看一下黑臀,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罢,衣裳都没有换,径直去了。
城中有夜禁,但凡夜里犯禁的少不得要吃上巡逻兵士的几顿棍子,贺内干手持令牌一路骑马冲到刺史的府邸。
才下马,贺内干就被人簇拥着进去了。
“刺史等候贺公多时了。”
进到李诨的书房,贺内干现,平时旧日的那些兄弟几乎都在,李桓跪坐在父亲李诨身边,满脸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蠢蠢欲动。
“乌头,这么晚召我们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有人开口问道。
“从晋阳那边传来的消息……颍川公带着步六孤家的那些人兵攻打洛阳。”
李诨坐在案前说道。
“怎么会?!”
此言一出,群人顿时大哗。
“听说,是今上借着皇后产下太子的借口将丞相骗到洛阳,”
说到这里,李诨举起手掌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这下在场的人连惊呼都不出来了。
今上是个甚么性格,在场大多数人都和贺内干见过,从崔家里迎出来的时候,那个孱弱的少年胆小的简直让人看不起,抱着崔岷的胳膊都不撒手。
谁知道竟然真的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司马子消感叹一声,“没想到能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洛阳恐怕不能抵挡住步六孤家的大军。”
皇室消沉已经是大势所趋,洛阳说是都城,可是若真的论起军备完全比不上晋阳。
“如今该怎么办?”
连宽嘴张的老大,还没有从丞相被天子所杀的惊讶中回转过来。
“天子必然不是步六孤肇的对手,”
李诨说道,他手指轻轻揩过脸颊,“但依照颍川公的做法,必定是为丞相报仇,这君杀臣能说的过去,臣弑君,传出去便是一大把柄。”
“那乌头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李诨笑了两声,“丞相于我到底有提携之恩,我劝一劝颍川公,若是真的不听,那也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