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看少女脸色平静,想起她在得知自己和亲时接受的坦然,从不哭闹,叹了口气,“你身上有我从未见过的傲骨。”
永宁看他:“什么?”
“你为百姓和亲,我我未见你有所怨恨伤心。还有你的礼仪,无论是行礼还是跪拜,不曾折腰半分。明明是你受了委屈,也不为自己争辩些什么。”
“不是永宁不想,是我知道争论和哭闹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事。”
辰王看着她,少女眉眼如画,略施粉黛,世间绝色。
经这几日的观察,辰王又觉得她仪态端庄,性格温婉良善,是世间少有的好女郎。
他看着少女温和的笑容,心头一热,问:“若你嫁入西凉皇室,你可害怕?”
永宁看辰王,他眼中有种说不明的情绪,仿佛是伤心,又仿佛是迷茫。
“永宁说过,不怕。”
辰王抿唇点头,想直言告诉她些什么,却还是住了嘴。
“那你……除去亲人,可还有别人牵挂?”
永宁看马背上温润儒雅的少年将军,笑了笑:“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辰王目视前方不曾与他对视,手中攥紧可缰绳,抿抿唇道:“若不愿说,就当我没问。”
“那王爷呢?可有过娶妻的念头?”
少女目光赤诚热烈,看的他心中微微烫。别开目光看向远处的夕阳:“赌命之人,怎敢娶妻。”
少女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辰王与夕阳并肩,周身镀了层金光。
他只答了敢不敢,没说想不想。
半晌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永宁失落的将帘子放下。
马车外并肩的马蹄声仍在不紧不慢的响,永宁知道他还在,可永宁不想再去看了。
“有过几次,但她身份特殊,我不敢与她讲,恐不能长相厮守,平白误她真心。”
温润而小声的声音轻轻落在永宁耳中,她知道辰王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永宁手中刺绣的动作未停,面上无悲无喜,仿佛没听见一样。
她猜辰王心里是有她的,否则也不会对她如此体贴入微。
可他却不愿意与她说。
他说怕自己会平白误她真心。
可若她到了西凉,真的被下旨做了后妃,辰王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