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宫中出嫁,也算的上是逃离了这令她不大自在的地方。
永宁坐在轿中,盖头遮住了视线,只能看到自己细嫩的手安安静静的搭在自己腿上。
心跳的实在不正常,又期待又紧张。
这是永宁生平第一次有这种紧张不安的感觉。
她出身皇室,见识广阔,向来落落大方,大场面见过不少,唯独出嫁时,那些平日的冷静端庄再也拿不出来。
永宁有些紧张,不停的搓着手。
嫁衣上的金凤是她亲手绣的,栩栩如生。
耳边是百姓们抢喜钱的欢呼祝贺声,还有前面的马蹄声。
轿子被人缓缓放下,有人踢了轿门,永宁下轿子,牵着那红绸。
她只能看到辰王的黑靴,牵着永宁走时,他步子放缓了些,怕永宁会绊倒。
他悄悄离永宁越来越近,人声嘈杂,他俯身轻唤:“夫人。”
永宁的脸骤然红了。
今日她就要成为他的辰王妃了,可眼下还没拜堂,辰王这声夫人唤的缱倦绵长,带着无限柔情。
永宁握紧了手中的红绸,有些紧张。
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手包裹,竟是将那红绸从她手中抽走了。
“我怕我夫人磕碰,牵着她我能安心些。”
永宁一愣,意识到辰王话中对她的呵护,心中一暖,回握着他。
十指相扣,共入大堂。
拜堂后送入洞房,行完繁杂的礼数,辰王又被喊出去吃酒,永宁端坐在床上。
已经近黄昏了,永宁从起来梳洗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腹中空空,有些饿。
可辰王还没掀盖头,她不能动。
福禄从怀里掏出小饼子递给永宁。
“公主,这是王爷塞给奴才的,说让公主饿了垫垫,晚些时候王爷会带好吃的。”
永宁接过,看了看,觉得那饼子太容易掉渣,又递给了福禄。
“不行,这吃了会粘脸上,有失仪态。”
“公主,少吃些吧,您一天没吃东西了。”
福禄是真的心疼,他从没看公主受过这么大的苦。
从绞面开始他的心就一直被揪着,觉得公主成亲太难受了。
还得忍着疼,还得戴那么多凤冠,还有繁杂的衣饰,还有诸多规矩。
“不行,一天都忍下来了,不差这一会儿了。”
福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青莲绿荷一直绷着,恐怕有人说她们东离人没规矩,在喜婆离开后才敢松散。
绿荷打探一下,小声问:“公主,王府好像没有女眷。”
桃夭头上也戴了朵小花,沾了沾喜气,闻言笑着解释:“王爷常年在外,王府中常年无人,只有陛下每年在王爷回来前派人打扫。王爷又领了一群将士们,府中自然不会有女眷。”
桃夭说完,又对绿荷几人福了一礼:“今日娘娘已经与殿下拜堂成亲,明日起可要改口叫王妃娘娘了,断不可再唤公主。”
绿荷反应过来,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