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小公子,能顶得住几多时?”
再往前,是应天城行人司和会同馆。
行人司算是东城这边,各部司衙门之间通传讯息的衙门。会同馆是各地官员入京的驻足地。
更东南边,就是大明的诸卫六部各部司衙门所在了。
而朱允炆今日未曾随同太子朱标回宫,却是独自一人行在此处,所为的便是眼前那座教坊司。
“教坊司中有新魁艳娘,样样精通,腹有暗宝,不经出入,便可叫人神魂颠倒!”
此时朱允炆的心头,正萦绕着当日与朱允熥出宫之时,对方在皇城门前与自己的窃窃私语。
朱允炆的心头一热。
他已经不是黄毛小儿了,尤其是长在宫廷之中,这等富贵之地,自小便是通晓那男女之事。
将心中因为朱允熥带来的阴霾赶走,朱允炆脸上露出一丝向往。
他在向往这种悄无声息,无人可知的刺激感。
站在雨雾之中,朱允炆感受着体内鲜血的流淌,不由的畅吟一声,当下便加快脚步走向不远处的教坊司。
“这位公子里面请。”
朱允炆尚未走到教坊司门前,便有躲在屋檐下避雨的小厮,撑着伞走了过来。
小厮到了朱允炆面前,满面的笑容:“公子是要听曲解闷,还是要寻个姐儿闺房私语。”
听曲解闷,自是在大厅里头,与其他客人一并吃酒。
闺房私语,却是门道极多的。
怎么私,怎么语,如何交代,却是花样百出的。
朱允炆头回儿来这等地方,缩了缩眼神,瞧了一眼盛情不已的小厮,直接道:“我要寻那艳娘!”
“艳娘?”
小厮的脸上露出一缕不屑,却是一闪而过,又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艳娘如今可是教坊司里头的……”
他还没说完艳娘如今是教坊司的花魁头牌,寻常人便是千两万两的砸下去,也不一定能一亲芳泽,更何况是朱允炆这等,一眼瞧着便知是城中权贵富家,偷偷溜出门尝新鲜的贵公子。
朱允炆却是懊恼的不行,当即呵斥道:“你个狗奴,可知我是……”
瞬间,朱允炆脸上露出惶恐,赶忙闭上嘴。
看了一眼那该死的小厮,唯恐自己的身份被瞧了出来。
这小厮在风月场所自小混迹,自觉朱允炆是那等急色的少年人,忙不顾的点头道:“公子快请来吧,小的定然会替公子安排妥当的,断然不会叫公子失望而归。”
说着话,小厮便将朱允炆拉着进来教坊司里头。
进来教坊司,还不等朱允炆仔细打量,那小厮又是穿廊过院的,带着他进了一处小院中。
小厮拉着朱允炆站在门前,满脸堆笑:“燕姐可是咱们教坊司里头鼎鼎有名的姑娘,公子必然欢喜。”
说着,他便敲开了房门:“燕姐,有位公子想要寻你说话。”
门开了,走出一位大半的花枝招展,浑身散着香氛味二十多岁的女子。
朱允炆只一眼,便后退了一步。
这女子,瞧着摸样年纪,竟然这般的大,便如她身上那对大宝一般。
不由的,朱允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而那燕姐却是眉眼带笑,双目含春,细细的拿眼上下打量着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