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根据乘坐的舒适度,苏画觉得应该很高级。
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两名。根据他们严肃冷硬的表情、帅气的行走姿势与动作,苏画觉得他们应该是正规部队出来的。
西装革履的中年司机。根据他沉稳寡言的表现和高水准的驾车技术,苏画觉得他应该是训练有素的“老司机”
。
一路上,谢老闭目养神,苏画则默默地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呆。
车开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缓缓地停在了某封闭的小区门口的岗哨前。司机摇下车窗,递出证件给上前察看的两名士兵,并与士兵低声说了什么。很快,车子被放行。司机摇上车窗开车稳稳地驶入小区内,不到两分钟,就开进一处外观普通的三层别墅前院,停在停车位。
苏画跟着谢老下车。
一名长相周正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视线在苏画身上停留不过一秒,十分客气地扶着谢老进了别墅。一进门就是装饰庄严大气的客厅。客厅内此时有十来人或坐或站地低声讨论着什么。一眼看过去,这些人之中看着最年轻的估计也不下四十岁,其中女性只有一位,年龄大概在五十六七左右。
谢老进门的那一刻,这些人集体收声。
其中,头花白、精神矍铄的一位老者率先迎上来,笑呵呵地说道,“哟,这不是大谢嘛!气色不错,一看就是天天猫在家里,偷偷用好东西养出来的。”
谢老乐呵呵地接道,“行了,行了,小谢,不要再挖苦我了。我都老胳膊老腿儿的人了,不猫在家里,难道还要天天往外跑,让大家跟着操心?”
被称为小谢的老头儿又说了几句逗乐的话,其他人一一上前和谢老打招呼。招呼打完,一群人这才神情凝重地围坐在一起。
苏画瑾记谢老的嘱咐,安静地站在谢老身后。
宋秘书,也就是谢老下车时第一时间出来迎接谢老的中年男人,一边留心听大夫们讨论治疗方案,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画。
二楼的扶手栏杆旁直地站着一个青年。青年三十左右岁的模样,国字脸,左脸颊上有一道淡红色的疤痕,正低头打量楼下的苏画。他站了一分来钟后走开,进了二楼的一个套间。
六十一岁的叶南风此刻就坐在套间的会客室。见到侄子叶璋进来,抬眼,“怎么样?”
青年即叶璋,在叶南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怎么样,讨论来讨论去,除了保守治疗,还是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
听了这话,叶南风的眉眼间染上忧色,“谢老带过来的人,怎么说?”
叶璋迟疑了那么一瞬,“太年轻了。”
叶南风疑惑,“嗯?”
“太年轻了,还是个年轻姑娘。不过,有意思的是,从进门开始她就有意无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直站在谢老身后,一声没出。”
叶璋捏了捏眉心,“大伯,咱们真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年轻姑娘身上?”
叶南风也是无奈,“目前这情况,没有其他办法。”
传闻中的鬼医他们找不到人,只能让大国手谢国安推荐的大夫试试。“你爷爷正醒着,请他们上来。”
苏画跟在谢老身后,见到了今天的病人。
病人是一位身形高大却干瘦的老者。此刻,老者坐在椅子上,背部整个靠在靠背上,一脸倦容,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收敛许多的锐色。他说话很慢,声音很轻,“杏林二谢,大谢、小谢,今天倒是齐了。我老了,时间到了,谁也留不住,你们不用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