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演出服是黑色缎面,样式很简洁,质感有点像电影当中那种飞鱼服,但又不完全一样,比起飞鱼服更飘逸,而且没有太多颜色。
音乐一响,他将笛子在手里轻巧地旋了一圈,紧接着就从台上纵身而起,既明快又潇洒。
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表现得像是昨晚根本没过烧。那个病容憔悴的章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恣意风流的他,举手投足间柔中带刚,而且意气风。
笛音由缓入境,节奏渐渐变得紧凑。他随着曲子起舞,时而流畅地翻腾,仰面倒地,接着足尖在台上轻轻一点,就翩然跃起。时而又弯腰后仰,再挥笛作画,眉目疏朗清淡。
仅仅两分多钟,他在台上抢眼到连追光都沦为陪衬,君子朗朗如日月入怀。观众纷纷屏住呼吸,目光跟随他的身影,他挥笛如舞剑的神态,如痴如醉地观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至音乐渐弱,他横过长笛轻吹,眼眸自然而然地敛起。
凌云。没有哪一个画面跟云有关,但又没有哪一秒意境跟云无关。
全场安静片刻,紧接着掌声雷动,喝彩声经久不衰,到退场还有很多观众在兴奋地交谈,其中时不时夹杂着“zhang”
这个音。
闻锐鸣穿过人潮,走到路边血液才慢慢恢复平静。
巴黎的夜景撩人。
来的路上见到过车站,他找回去,步行下楼梯走进通道,等了很久才上车。
他一路无言,坐着深夜的地下铁。
刚才剧场里的某些片刻无疑很难忘,幕落光暗也不会消失。
想起之前在剧团听到传言,说赵晓波形容章寻:“他身上那股又弯又直的劲儿最迷人。”
闻锐鸣微一低头搓了搓额,感觉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动。
第12章险游巴黎
剧院人群散去,除了金碧眼的欧洲面孔,里头还混着几个中国人。
他们可不是来欣赏艺术的,而是来这边谈合作,至于谈的什么合作,看他们的言行举止也不像是上得了台面的。
其中一个男的操着粗哑嗓音打电话:“喂老赵。”
“操,有病吧,不看看现在几点?”
现在国内凌晨两点多,赵晓波睡在酒店的高级大床房上。接起一看是自己老相识,顿时就开骂了。
这头笑笑:“本来想跟您老人家汇报汇报章寻的行踪,听这意思是不关心?那挂了吧。”
“等等!”
赵晓波一骨碌坐起来,身边的小模特睡眼惺忪挨着他嗲:“赵总,谁呀……”
“去去去一边儿去。”
把人推开,赵晓波问:“你看见章寻了?”
“刚欣赏完。啧啧,不愧是你的心头爱,那气质,搞得老子心里头都痒。”
“他不是去法国了吗?”
赵晓波急声。
“瞧你这出息。我也正好在,合作方给了几张艺术节的票,你说赶巧不赶巧。”
沉吟片刻,赵晓波收到对方来的照片。照片里的章寻应该是刚表演完,一袭黑衣再加上点儿淡妆,模样实在勾魂摄魄,看得他下面那二两肉不由自主蓬勃了起来。
“以前我还不明白你怎么就非跟他过不去,现在哥们儿懂了,哥们儿全力支持。”
男人咧嘴,“不光支持,甚至有点儿想参与。”
“轮得到你?老子自己都还没得手。”
“那不正好吗,我尝完你尝,哥俩好嘛,再说先给他点儿教训没坏处,到时候你再玩他自然就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