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就连坐公交,大巴也不坐窗边,同样闭着眼睛,最少也就抬头看看天空。
还有逛街,梅苒若相貌出众,经常引来许多目光,而她却表示很抗拒,也一直在忍受。
回家也只回舅舅家,梅苒若以前住的地方,她是提也不提。
有次,金凝阳和常舅妈闲聊着。
或许是聊着聊着,常舅妈没怎么留意就脱口而出,“我们家小苒若性格有些孤僻,没有多少特别好的朋友,不过现在有了你们,我家小苒若以后肯定会过的很好。”
这话说的梅苒若以前过的并不好似的。
而且梅苒若看起来也不孤僻啊,在学校和同学们相处挺好的,除了扇了那个女孩,和揍了胡骃,那也是他们没事找事,其他同学要是有什么小忙,梅苒若也会帮的,最多就是话少了些。
“所以,我看师妹在精神上,心里上都有点,”
金凝阳毕竟是学这方面的,很了解,就想问问金母的意见,“这些情况我也跟老师说过,妈,你要不要建议师妹去看看心理医生之类的?”
金凝阳说的这些,金母多少都知道,她还知道,梅苒若很不喜欢站在人群里,如果不小心被挤了进去,就会立马逃开。
学校里有模拟法庭,就算在内向的学生,也会鼓点勇气,上场对峙和辩论,可梅苒若一次都没有参与,就算观摩法庭,也是坐在最后的角落了。
人群里有什么轰动,也不会去好奇。
特别有一次,区院里有个很有意思的案件,金母就专门带着梅苒若去观摩,出来时,大概受害者家属太多,情绪激动,全都一拥而上,她们来不及避开。
而梅苒若只是傻傻地定在那里,整个人瑟瑟抖,眼睛里全是恐惧,被人推到都不知道起来,还差点被踩踏。
后来,金母还问了这方面的专家,说是赤面恐惧症的一种,大概就是曾经遭遇难堪的窘境,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以致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议论她。
金母想了想,就说,“这个提议很好,但是苒若要是不愿意,还是不要太强求她了。”
毕竟,要去想起那些不美好的事,当事人心里多少都会抗拒,心中所承受的压力也会更甚。
这些道理,金凝阳也明白,但是他们学心里的都知道,如果有些回忆不去倾诉,不去解放,那就会自我束缚的更加严重。
金凝阳从中医的同学那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来到图书馆,心中就觉得师妹也太用心了,快出国了,还不忘来图书馆学习。
他坐到梅苒若的对面,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打扰,等着等着就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到梅苒若抬起头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幅景象,她左右都瞄了瞄,其他桌上的同学都很认真地学习,只有她这里,满心地疑惑,金师兄这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睡觉的?
梅苒若偷偷摸摸地伸着两个手指,贴着桌面,静悄悄地向金凝阳走过去,不过在看到他睡这么香,又立马收回差点要戳上的手指,心想:算了,还是让他睡吧。
而那双眼睛还时不时地偷偷地看着,在金凝阳有点动静时,梅苒若立马垂下眼,手中紧握着笔,好像是在保持着学习的姿势。
好一会儿,偷偷地掀开眼皮瞄了一眼,原来金凝阳只是翻了一面,正因为有人存在地太近,梅苒若学习时就没有先前那样专心,所以在金凝阳坐起来时,也跟着抬起头,笑了一笑。
金凝阳看到梅苒若冲着他笑,连忙正了正神色,问道,“那个,师妹,是不是打扰你学习了。”
“没有,没有。”
梅苒若连忙摆手说道,“不过,师兄这是?”
“哦!”
金凝阳才想起来他找梅苒若是何事,拿起放在他身边的一个布包递给梅苒若,并说道,“这是我找中医的同学做了一个药方,助眠的,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就行了。”
他在区潞那里也了解到,梅苒若晚上睡眠很浅,还经常性失眠,睡眠并不是很好,况且这就要出国了,异国他乡的,估计就更难入睡,前几天就找了中医的同学帮忙做了一个助眠的药方。
“谢谢师兄!”
梅苒若接了过来,很感激地说道,把布包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很清香。
望着这张绚丽的笑容,金凝阳鬼迷心窍地伸出手,想要去揉一揉梅苒若的脑袋。
梅苒若看到他这个动作,就反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