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没关系,但可以建立关系。”
阿咧嘴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不可能建立关系的,我还是走吧。”
瞎猫说。
“你是知道我们干哪一行的,既然来了,恐怕真的走不掉了。”
阿语气很平缓,但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坚决果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瞎猫的倔脾气给勾起来了,“我还真不相信在安陵还有谁能威胁到我的,知道我们的底细吗?”
“我们来安陵也有一年多了,你们所有道上能叫得上名号的我们都一清二楚。你们黑不黑,白不白的,在飞鱼的领导下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我说得对吧?”
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但只针对你,换了别人,就不好说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想与你建立关系的态度很坚决,不是什么人什么事就可以轻易阻止的。”
瞎猫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我在安陵道上算不了什么,为什么会找到我呢?”
阿嘿嘿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呢?”
“你是想让我参与你们贩白粉?打死我也不干啊!”
瞎猫坚定地说。
坐在驾驶位上的另一个年轻人不耐烦地回过头来说:“师哥,跟他废什么话呀,把他交给师父不就得了。”
小豆角儿连忙介绍道:“猫哥,这是勇哥。”
“叫我阿勇,他叫我勇哥我可担不起。”
阿勇说,他也是一身黑衣。
“说几句玩笑又怎么了?”
阿说,“ok,开车吧。”
车子沿着崎岖狭窄的山路往前驶去,翻过了两座小山,约莫半小时后到了一处山腰的平地上。车子停了下来,小豆角儿先下了车,接着瞎猫和阿也跟着下来。阿对瞎猫说:“猫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瞎猫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安陵城外南郊的一片山区,平时人迹罕至,瞎猫算是安陵土生土长的人了,但活到三十出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块平地周围树木茂盛,靠近一座北边的山坡边被辟出一块,盖了一栋茅草房。房子不大,大约占地面积只有七八十平米左右,外墙用石灰粉刷过,只是因为雨水的侵蚀,上面留下了几道黄色的雨痕。瞎猫感到很奇怪,在他的认知里,毒贩都很有钱,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么偏僻的山里面做苦行僧呢,难道这里只是他们的一个窝点吗?
小豆角儿和阿勇两人守候在瞎猫的身边,阿一个人走进了那间茅草屋里。屋内的光线不太好,阳光从高高的小窗户里射进来,在屋子里形成若明若暗的斑驳的光影。屋子正堂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与阿阿勇装束一样,一身的黑衫黑裤,只是头比阿更长,但看起来疏于打理,显得蓬松零乱。他的左边颧骨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一直延伸到他那满脸的络腮胡子里。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阿进来,便微微地睁开双眼。
“师父,他来了。”
阿说。
这男子站起身来,往右边里屋走去:“带他来里屋见我,你们在外面候着。”
阿走出来,挥手招呼着瞎猫。瞎猫看了一眼小豆角儿,小豆角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像是在鼓励他。瞎猫壮着胆子惴惴地走了过去,跟着阿进了里屋。里屋的光线更加昏暗,瞎猫眼神本来就不好,突然从光线明亮的外面走进来,几乎什么也看不见。阿把瞎猫带进了屋便转身退了出去。
“瞎子,别来无恙啊。”
一个略显沙哑却也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幽暗的深处传了出来。这一声喊惊得瞎猫毛竖立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