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得了一个小妾,才十五,长得如花似玉,那巴掌大的小脸嫩得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细腰不盈一握。她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打小学得就是怎么伺候人。陈知府得了她那是夜夜笙箫,怎么宠怎么爱都不够。
此刻,陈知府坐在小妾的屋里,听着内室传来的流水声,不由心猿意马起来,没喝酒就已醉了七分。
“心肝你可算出来了,急死老爷我了。”
陈知府一脸急色,下一刻眼便睁得老大,“你是何人?”
原来出来的不是他的小妾,而是个陌生的貌美姑娘,瞧着年岁挺小的,也就十二三岁。虽容貌比他的心肝宝贝稍逊一筹,但胜在有一股娇憨清劲。
陈知府虽惊讶,却也不觉得害怕。他还想着莫不是什么精怪化作人形来与他相会,正要调笑几句,却被一把匕架在了颈上。
“你——你到底是何人?”
陈知府吓得魂飞魄散,“你把珠娘怎么样了?”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他的美妾,真是个色中饿鬼。
桃花斜睨着他,心里可鄙夷了,堂堂知府大人居然是这样的脓包软蛋。“放心,她好着呢,不过本姑娘嫌她碍事,就让她先睡一觉。”
陈知府听到爱妾没事,好不容易鼓起的一丝勇气泄个干净,腿都在哆嗦,“女——女侠,有何贵干?有事好商量,你把匕先拿开行不行?”
这若是一不小心割伤他怎么办?
桃花嗤笑一声,“可以呀,但你要听话,不许喊,不许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好,全听女侠的。”
冰凉的匕在陈知府脸上拍打着,他一介文人哪里见过这个?别说问他话了,就是让他叫祖宗他也照做。
桃花收回匕,在手中把玩着,“我和我家公子前些日子才到边城,就住三叉井胡同那,先是房屋走水,命大,只毁了灶间,人没伤着。然后呢,今天陈捕头又上门,无凭无据的就定了我家公子的罪名,要抓人。本姑娘就想问问这事陈大人你管不管?”
“女侠,这事本官真不知道啊!”
陈知府觉得可冤了,这事他真不知道啊!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陈捕头滥用职权总归你管吧?”
桃花冷笑着,“陈捕头欺我家公子是无依无靠的外乡人,不好意思,我们还真不是。喏,我家公子让我把这张名刺送给陈大人你瞧瞧。”
“喏诺诺,瞧清楚了,诚亲王,当朝皇叔。”
桃花把名刺递到陈知府眼皮底下,“陈知府是朝廷命官,来瞧瞧是真是假。”
陈知府吓得一哆嗦,诚亲王的名刺他有幸见过,自然看出眼前这张是真的了,额头的虚汗就冒了出来。“女侠,有事好商量,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明儿下官亲自去给公子请安。”
心里把陈捕头骂了个狗血喷头,正事不干,净给他惹祸招灾。
“可别!我家公子爱清静,不喜欢别人打扰。”
桃花连忙止住,“跟陈大人说句实话,我们在边城也就得罪一个杜家。我家公子说了,他给陈大人面子,但陈大人也得给他面子。我们和杜家怎么斗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他不希望官府参合进来。往公子身上泼脏水?也不睁大狗眼瞧瞧我家公子是不是软柿子。哼,破不了案倒有本事抓人,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