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事情,但是他的双手没有辜负他,干起这种事来它们太熟练了。将后盖重装
上去不是个至关重要的事情,让它敞开或关上对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他还是将它装
上去了,他的手艺匠的职业本能觉得有必要这么做,这样这件活儿才算是全部完成
了。干完后,闹钟搁在地板上,好象是被随意地放在那里,滴答、滴答地走着,旁
边是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铜盖肥皂盒。从他进地下室之后十分钟过去了。还要等
上一小时四十分钟。
死神在行动。
他站起来,俯视着自己的杰作。他点点头,在地下室地板上朝后退了一步,依
然朝下看着,又点了点头,好象稍微变换一下视角只是使闹钟走得更快一点。他走
到通往上面的楼梯跟前,又停下来,回头看看。他的视力很好。从他现在站的位置,
他可以确切地看见钟面上的分的刻度。刚刚过去了一分钟。
他微微一笑,走上楼去,不是偷偷摸摸战战兢兢的,而是像一个在自己家里的
人一样,带着一种房主人的不慌不忙的神色,昂头挺胸,脚步稳健。
他在地下室里时没听见头顶上有什么声响,他凭经验知道,透过一层薄薄的地
板,很容易听到声响。就连上面的开门关门的声音在地下室里都能听到,如果有人
在底层房间里走动,只要他们不是故意蹑手蹑脚,下面当然也听得见。如果他们站
在某个地方说话,鉴于某种音响效果,说话的声音甚至说话的内容也会清晰地传下
来。
有好几次他在下面的时候,曾清晰地听到上面收音机里洛威尔·托马斯的声音。
所以,当他打开地下室的门,走进底层门厅时,听见上面二楼的某个地方有一
种轻微的脚步声,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一种单一的、孤寂的脚步声,单独的、很
不连贯,像鲁宾逊的足印.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紧张地听着动静,脑子飞快地转
着——但愿自己搞错了。但是他没错。他隐约听到了一只五斗橱抽斗被拉开或关上
的声音,接着又是轻微的一声&1dquo;丁丁”,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敲在了弗兰的梳妆
桌上的一只玻璃梳妆用具上。
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呢?但是那些不连贯的声音又不像是她出的,这里面可
有蹊跷。她进来时他应该听得见;她的高跟鞋通常踩在硬木地板上会像小爆竹一样
啪啪地响。
某种第六感觉使他突然转身,朝餐室看去,正好看见一个男人,半蹲着身子,
肩膀向前隆起,蹑手蹑脚地朝他这边过来。他还在几码之外,在餐室的门槛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