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空白。
“真是个疯子。”
颜氏定了定神,嘴角抿成了一道冰冷的线。
“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能任你们摆布吗?二十多年前的人命账,我时刻都没忘记。”
素锦的眼中丝毫没有畏惧,紧跟了一句。
颜氏分明的颤抖了一下。
二十多年前……
这个歌姬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还以为她早已接受了当日的教训……
“就凭你?当年不过一个歌姬,如今不过芳园的一个侍妾……”
颜氏冷冷的瞥了一道素锦。
“歌姬也好,侍妾也罢,您还记得当日里您和曹氏同一日生产吗?那突如其来的烛火熄灭……”
素锦平淡不惊道。
烛火熄灭?!
颜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当日里,她身怀六甲时已是整整比曹氏晚了半个多月,为和曹氏争产子先后,不惜冒险吃下大夫开的催胎药。
鬼门关上了走了一遭,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两个男孩同时落地,嫡子和庶子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
却不想生产当夜突遇烛火没来由的熄灭。
混乱之时,也是听到了当年曹氏的芳园同样因烛火熄灭乱成一团。
产妇虚弱无力,当烛火再次被点亮之时,颜氏惊魂未定的看着摇篮中的婴孩,幸好,一切都在。
同样,曹氏也是惊魂未定,幸好,孩子还在。
“如今言诚已是不在了,就算是告慰逝者的亡灵吧,堂堂定北侯的嫡子,竟然叫了别人的娘二十多年……自己的亲娘却是整日想要加害与他,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有啊,真是太有了……”
素锦此刻的脸,在月光的照应下惨白得凌厉。
“你说什么?!”
颜氏只觉得脚下一阵不稳。
这女人一定是疯了!生了个疯傻的女儿,她也一定是疯了!
“你说什么?!”
便是这一句,依旧扑倒在言诚尸上的曹氏也是追问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定北侯府一片寂静。
“哼哼,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真正的定北侯府大公子已经死了!”
素锦的笑在黑夜里鬼魅而又凄寒。
“当年你们害我孩子,我能留下你们的孩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只不过是将两个婴孩的衣服互换了一下,然后便是让他们错认了娘亲。哈哈哈哈!顾诤诏乃是庶子,顾言诚才是你颜敏的儿子!哈哈哈哈!颜敏你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老天有眼,让你生了个胸痹之症的儿子,如今你更是永远都无法听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唤你一生娘亲!哈哈哈哈!”
素锦放声大笑,这笑映衬着床上尸骨未寒的顾言诚,其情景令人不寒而栗。
“什么?顾言诚才是嫡子?顾诤诏乃是曹氏的儿子?!”
一瞬间沈心怡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难怪之前听说顾诤诏和顾言诚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难怪每次颜氏和曹氏欺负素锦时,她都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难怪昨夜假山祭拜时,分明是已经催眠了,素锦却是在笑;
难怪此刻面对顾言诚的死,素锦的反应会怎么奇怪。
“来人,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走!”
终于,颜氏咆哮了!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顾诤诏是别人的儿子!
她更不相信,床上那个连剑都拿不起来的病秧子尸体,竟然会是自己的孩子!
“等等,我有办法来验证!”
沈心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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