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崇小川说道,“男奴有专门的院子,一般都是谁养的男奴就在谁府邸旁建造男奴院,方便他们随时使唤。”
“现在天黑了,你在这里好生歇着,我要出去查看一下东院的情况。”
百里牧云说道。
“晚上啥也看不到,你一个人出去行不行?”
崇小川说道。
“没事,就是要趁着天黑好办事。”
百里牧云笑了笑,起身裹了裹身上的旧衣,轻声轻脚的打开木门,猫着腰,踩着积雪出去了。
“牧云啊牧云,看你怎么逃的出去吧!”
崇小川叹口气,一时也无困意,肚子又饿,便自己在杂草堆里辗转反侧。
话说百里牧云出了柴门,门外的积雪几乎要淹没膝盖,幸得门前被人扫出半丈宽的路,如今上面的积雪也差不多淹没脚踝了。在柴房对面的一排马厩里传出一阵阵低沉的马呼吸的声音。
整个院子昏暗无光,马厩和柴房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西边的那排厢房里还透着昏黄微弱的灯光。
百里牧云脚上的皮靴和腿上的皮裤都还是自己原来穿的,而身上的皮衣不知道为何就被脱了去,如今裹着崇小川送的旧衣,显得特别窘迫。
百里牧云扶着柴房的墙壁,小心翼翼的走进西边的院子,院子里除了中间摆放着一张堆满积雪的石桌和旁边几个石凳,便是空荡荡一片。
靠墙的厢房里有灯光的房间还不时传出说话声,百里牧云壮着胆子溜到那房间窗外,耳朵贴着窗户,偷听里面的对话。
“真是鬼天气,连下三天大雪了,在我印象中,海州城从来没有这样冷过。”
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响起。
“下大雪不好吗?咱们可以在房间里喝着热汤,也不用出去干活,也不用伺候那些老爷们。”
另外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听说沧浪山现了另一座灵石矿,城主府想增派苦力过去,但最近弄不到人,所以他们打算把年老或体衰的家丁派过去充苦力。”
“真的?”
另一人惊道。
“我也是道听途说,但是你知道无风不起浪,说不定是真的。”
那人说道,“真是造孽啊,年老体衰的家丁去充苦力,就是送死啊。”
“咱们这些家丁奴仆在城主府那些大老爷眼里,哪里算个人啊,恐怕连条狗都不如,一条人命算得什么?”
另外一人说道,“整个海州不还是他们说得算。”
“别人犯法,他们就给治罪。他们自己这样到处拉壮丁充苦力,圈养买卖奴仆,咋就没人治他们的罪?”
那人叹道。
“嘘!你小声点。”
另一人急忙低声说道,“他们就是海州的王,有些话说不得,小心隔墙有耳。”
“对对对。”
那人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又踮着脚悄悄走到门口,拉开门缝往外看,现门外没人方才又走进房间,说道,“外面还在下着大雪,一个人影都没,走,咱们哥俩去厨房搞个火锅,拿过来喝两壶暖暖身子。”
“好好好。”
另一人喜滋滋的说道。
百里牧云此时身上已覆盖了一层白雪,因为自己是蹲在窗户底下偷听,故此方才那人透过门缝,现不了他。
听到两人要出门,百里牧云急忙趴在地上,在皑皑白雪之中,极其隐蔽。
那两人悄悄推开门,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头上戴着厚厚的皮帽,把头缩进皮袄里,簇拥着朝另一侧走去。
见到两人走远,百里牧云才慢慢站起身,也不抖落身上的积雪,而是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