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雁拍拍衣服:“不是,二食堂在学生宿舍那边。”
常湛的醋意下去了点:“不去吃水煮鱼了?”
“不吃了。”
林书雁说,“我怕今天的鱼醋多,酸得慌。”
学生们还没下课,食堂人不多。两人找位置坐下,点了两份炒菜,吃得惬意。
林书雁在宿舍还有些东西没带走,过两天就要清宿,他要过去拿一趟。东西不多,有几本书,一些资料,还有半箱杂物。
他搬下来,常湛帮着放进后备箱里:“就这点东西?”
“嗯。”
常湛现林书雁的生活非常简单,租的房子虽然小,但东西也少得可怜,大多都是房东的,因此还是显得空荡。他生活也简单,除了家、学校就是医院,从今天开始,就变成两点一线了。
系好安全带,常湛问:“去医院还是回家?”
林书雁请了一整天假:“回家。”
车里冷气开得十足,肆意的凉爽里,曹逸来一条微信:书雁,今天拍的照片记得我。
林书雁翻开相册,两人都毫不吝啬自己按快门的频率,一口气拍了好些张。点开大图再看,就会现每张都大同小异,简直是在浪费存储空间。
他找了两张传给曹逸,顺便把常湛的也了过去,将剩下重复的一一删掉。
天不痛快,始终闷着一场雨,空气中凝结的水珠细密包裹着皮肤,让人闷得燥。
老城区绿化好,连排的梧桐树茂密遮天,蝉隐在潮湿生苔的树干上乱叫。常湛照旧将车停在梧桐树下,转到后座去拿了那两捧花。
左手那束秃了一半,右手那束微微蔫。
林书雁自然去接他左手那束,常湛不给,把完好的那捧往他怀里送:“赔你束的。”
林书雁说不用,仍旧要那束秃的。
最大的那朵向日葵只剩下棕褐色的花盘,杵在中央异常突兀。常湛不肯给他,明明自己的花开得更好,好比拼命吸引雌性注意的雄鸟,非要比出谁叼来的羽毛更漂亮。
常湛破罐破摔,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你不收我就只能扔了。”
林书雁觉得他浪费:“你自己留着不行么?”
“不行。”
常湛说,“看见它我就会想起你肯收别人的花,却不肯收我的,徒添伤心。”
林书雁头一次感受到他的执拗,想了想说:“那你把两束都给我。”
“也不行。”
常湛又说,“林医生,你不能同时收两个男人送的花。”
林书雁热得慌,只想快点回去吹空调:“那你说要怎样?”
只听“噗通”
一声,常湛将左手那束扔到垃圾桶上,拿着手里唯一那捧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