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个身拥了被子继续酣睡,似睡非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微微的张开眼皮,突然惊醒,悲了个摧的,她不是在洗澡吗?怎么躺下了?
她腾地坐直身子,嘈杂声嘎然而止,世界静的针落可闻。她转了转眸子,脑子轰的炸开,然后一片空白。满眼里只剩下一张张或惊奇或愤怒或不屑或讥讽的脸,相互交错叠在一起,形成一副恐怖至极的画面。
“啊!啊!啊!”
她捂住眼睛,尖声大叫起来。
“阿依,阿依,你怎么了?”
她打开指缝,看到申屠惊慌失措的脸,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突然想到什么,低头一看,吓的差点滚下床去。只见胸前就一个小肚兜,挡住两个刚刚育的小馒头,将玲珑的少女身体点缀的犹抱琵琶半遮面,还有申屠衣裳凌乱,红瞳迷离……这,这是捉,奸,在,床,吗?。
脑子好像是生锈的老机器,她懵懵然的抬起头,似求证,似哀求的看着申屠。
“阿依,你怎么了?”
申屠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什么异样,转头暴喝:“滚,滚!有什么好看的!”
被申屠这一吼,独孤雁终于回过神来。晃了晃浑沌的脑袋,头痛欲裂,身上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阿依,你没事吧?”
申屠拣起旁边的衣物替她披上。
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温泉池里洗浴,怎么会跟申屠躺到一张床上了?
“弟,弟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一个无比温婉的声音,饱含着无限惋惜,又隐含了一分难以置信的厌恶情绪。
独孤雁循声看去,原来是吴氏,只见她难为情的看了看左右,“弟妹,唉,这如何跟四弟交待呢!”
说完又重重的剜一眼申屠,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申屠红瞳怒瞪,“我与阿依本就两情相悦,有什么可交待的,是他姓萧的横刀夺爱,有意见尽管冲本皇子来。我不怕他!”
独孤雁按了按太阳穴,真是个猪队友,被他这么一说,不就将两人的奸情坐实了吗?可是她自问问心无愧,自己的身体也无异样,申屠虽然衣裳凌乱,但是也还算完整,根本不像滚过床单的样子。
还有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可是被申屠这一番抢白,反而有嘴说不清了。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看着吴氏,“本妃明明在温泉池洗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这里,但是我阿依古丽问心无愧。”
“哟,好一个问心无愧。当我们都是瞎子吗?看不到你阿依古丽白花花的身子缠在三皇子身上?”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带着明显恨意。
原来是云千顾,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阿依古丽。
“阿依,你放心。我会跟关漠王说清楚的,我们回大漠,再不踏入大燕境地。管他什么名声风俗,这一生,申屠都会陪着你。”
独孤雁闭一闭眼,用尽力气吼道:“闭嘴!申屠,你没长脑子吗?我们被陷害了,你当关漠城是什么,你家的菜园子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