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今天不梦游了?”
梁暮没有打伞,头在细雨中湿漉漉的:“病好了?”
他嘲笑张晨星,却不承认自己多少也有点病。
两个人穿过蒙蒙细雨,梁暮不知哪里搞来几片叶子拧成蓑笠状扣在张晨星头上,还将身子后仰眯眼看了看:“像个杀手。”
张晨星戴着那么个“叶帽子”
,察觉到雨声落在头上格外清晰好听,就随他去。
“我记得你是五月生日。”
梁暮问她:“对吗?”
“我不过生日。”
“我过生日。”
梁暮说:“再过十天是我生日,你提前准备准备,礼物不用送太贵的,我看你送马爷爷的礼物就不错。”
梁暮像个泼皮无赖,硬生生挤到张晨星的“教室”
里,还要坐第一排。伸手指着前方路口:“比赛吗?你赢了我消失三天,我赢了你明天早上请我吃面。”
还不等张晨星回应,梁暮“三二一”
兀自窜了出去。身后没有声音,他放慢脚步回头看,却看到张晨星风一样经过他身边,率先到了路口,又折返到他面前:“三天。”
她跑得急,微微喘着气,“叶帽子”
早被她不知跑到哪里,几根微湿的短贴在脸颊,像一只迷路的兽,带着一点攻击性。
梁暮的心被搔了一下,又一下,在雨夜里缓缓红了脸。张晨星却转身而去,把他丢在原地。
第二天书店一开门,他还是扎进书店里。
张晨星对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提醒他遵守诺言。梁暮却摊开手,假装不懂。
张晨星没对付过这样的无赖,有心想打走他,可他已经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拎着两份面条,推给她一碗,自己吃一碗。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像在拍默片。
马爷爷讲的清衣巷故事让梁暮着迷,人站在步梯上问张晨星:“文史类在这一排?”
“嗯。”
张晨星整理好账目给代理公司寄走,回头看到梁暮在步梯上坐着,膝上放了几本书,认真翻着,这个情景好看是好看,只是偶尔有人逛书店,到梯子前,又要掉头从另一个过道绕过去,挺碍事。
张晨星走过去,敲了敲书柜:“你,那边看去。”
“这里舒服。”
“这里碍事。”
梁暮回头看了眼游客,笑了,不情不愿从梯子上下来,人刚坐下就听见张晨星跟他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挡道;第二,不许胡说八道;第三,不许偷小朋友寄存在这里的吃的。能做到就在店里看书,做不到我退你钱,你再也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