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亭:“?”
顾美人撇撇嘴,道:“带我下山。”
迟鹤亭:“???”
“我看不清路了。”
“你看不清路关我什么事?”
迟鹤亭的字典里压根没有“见好就收”
这四个字,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想让我带你下山?求我……嗷!顾三水!你疯了!?”
他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朝后退去,捋起袖子,胳膊上整整齐齐的一圈牙印,还渗着血丝。
顾渺擦擦嘴巴,问道:“疼吗?”
“都咬出血了能不疼???你给我咬一口试试?”
“疼就好,说明人是活的。”
顾渺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来,“还以为你死了呢。”
迟鹤亭一下哑了声。
心底某个犄角旮旯里,悄悄冒出一丝心虚。转念一想,又不对。
“不是,顾三水,我们很熟吗?诈死还要告诉你一声?”
“那你来乌宁做什么?我们很熟么?”
“……”
迟鹤亭又败下阵来。
他还没来得及恼,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荷包,鼓鼓囊囊的,看着就很富有,不由分说被塞进了自己手里。
顾美人淡淡道:“带我下山。”
迟鹤亭内心挣扎了一下。其实也没怎么挣扎。
“好嘞。”
他笑眯眯道,捧起顾渺的手腕,“咔啦”
一下将脱臼的手接了回去,“买一赠一。”
痛得猝不及防,顾渺狠狠抽了口气,看向他:“你故意的?”
迟鹤亭无辜道:“没有。”
他想了想,半蹲下来,示意顾渺趴到自己背上。
“……用不着,我自己能走。”
“这不是你给的太多了,我良心不安么。”
“……”
顾渺很轻。背了个人下山,迟鹤亭也没觉多困难,还有精力絮絮叨叨:“所以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被那些黑巫伤着了?你不是不怕毒么,玄宗派来开路的炮灰,总不至于带着绝品毒物,还伤了您老人家。说说,到底怎么了?”
“你好吵。”
“你都不告诉我,下山后难不成要自己治眼伤?”
“……旧伤而已。木盒里的药,是用来压制眼睛的毒伤的。”
顾渺趴在他背上,说话轻轻的,就像在耳边吹气,“平时看不太清了就吃一粒,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