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急救队离开,宋时年把高善予送寝室楼底下之后,没急着道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质的钥匙扣,上面刻着的是“年”
字。
他放到高善予的手心:“我亲手做的,你可以挂书包上,或者别的地方,都行。”
字刻的是端端正正的楷体,看起来还挺精致,和店里卖的成品几乎没什么差别,高善予一听是他亲手做的,还挺佩服,很给面子:“行,回去就挂书包上,手艺不错,教教我?我改天也给你刻一个。”
“不用,我也有。”
宋时年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上面刻着一个“糕”
字。
“什么意思啊?”
高善予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刻的是这个字。
宋时年把两个钥匙扣并排摆在一起。
她懂了。
年糕。
“但这不是两个人互相送才有意义吗?”
高善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你喜欢,就是它的意义所在。”
宋时年是自己一个人闲着没事,路过那家店门口现还挺多情侣的,就进去看了看。
他本来也是想着,自己先刻一个送给高善予,等她有空了,再厚着脸皮带她过来,让她也刻一个送给他。
但是他在刻的过程中现弄这玩意儿特别容易伤到手,于是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打算自己再刻一个,本来想刻“高”
字的,但是看着新鲜出炉的“年”
,脑瓜子灵光乍现,就变成了“糕”
。
宋时年注视着高善予的眼睛,他很少用这么认真郑重的神情说话。
“人在一生中,要认识很多人,扮演很多角色,你可以是很多人的高高,但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糕糕。”
大冷天的,高善予却觉得自己脸颊开始热。
这个人,有时候端着,有些话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总是委婉曲折地搞些别的小招数,有时候却又直白的很,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都是他为了很真诚地把自己展现出来,不做丝毫遮遮掩掩。
高善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不会说什么情话,撒娇卖萌那更是不可能,楼底下的人来来往往,她感觉自己快招架不住了,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扣,对他说:“晚安,阿年。”
宋时年眼疾手快,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臂,高善予一个踉跄撞进了他的怀里。
“刚才喊我什么?”
宋时年俯身靠近了一些。
“你不喜欢?”
“不是,我很喜欢,想听你再喊一遍。”
高善予弯了弯唇,但没满足他,而是问:“以前有人这么喊过你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
宋时年深情地看着她,目光如同万千星辰汇聚一般,闪耀着无尽的柔情和深邃的渴望,他用简朴却诚挚的语言诉说着自己的情感,如同飘扬在晨曦中的轻柔琴音,悄然触动着高善予的心灵。
高善予缓缓踮起脚尖,快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又唤了一声“阿年”
,就迈着步子小跑着上楼去了。
宋时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轻笑出声,怼人的时候气场两米八,还以为她不是轻易害羞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