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跪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嬷嬷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娘娘,可要传膳。”
太子妃闻言却是未动,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又往铜镜中看去。铜镜中的人哪怕带着精致的妆容,却也瞧得出来掩盖不住的疲倦。
她昨日是真的累了,从早到晚带着沉甸甸的头饰,繁华的衣裳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哪怕是休息了整晚,清早起来依旧觉得脖子酸疼得厉害。
“再等会。”
她满是疲倦地闭上眼睛。
这次的中秋宴又交给了荣侧妃。
想她入宫三年,每年的宴席每一场都是荣侧妃置办,殿下从未交给自己过。
太子妃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娘娘是不是再气那位殊承徽?”
霜月在背后给她梳着簪:“奴婢也觉得那位殊承徽气焰太嚣张了。”
思绪被打断,太子妃面色难看的紧。然而身后的人却还是在继续:“娘娘您是不知道,昨夜奴婢还瞧见她在宴席上与殿下眉来眼去的。”
“住嘴。”
太子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压低声音训斥了一句。
“可是殊承徽……”
霜月忍不住的小声儿道:“晋升的也太快了。”
太子妃对着铜镜对试着耳坠,蓝玉雕花的坠子衬的她温和又素雅。……
太子妃对着铜镜对试着耳坠,蓝玉雕花的坠子衬的她温和又素雅。
她却是摇头,让人换了一只:“她那张脸就决定了她非池中物,但出身太低,日后顶天了也只是个嫔位。”
整个东宫她最尊贵,任凭是谁得宠都越不过她去,殊承徽再得宠又如何?她也没什么好争的。
当真要防的也只有荣侧妃一人。
这东宫看似是她做主,可这里面其实有一半却是在荣侧妃手上。她入东宫早,伺候殿下时日又长,离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她用了三年才将东宫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可这三年来,恩宠荣辱早就看得多了,就如同赵良媛,得宠时风光无限,如今失宠不也是囚禁冷宫。
唯独这位荣侧妃却是无懈可击。无论是去不去荣侧妃那儿,殿下对她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
殿下对荣侧妃的信任,这一点才是她惧怕的
屏风后的动静停了,太子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陛下将中秋宴席都交给了殿下,退位最多也就这一两年间。她现在是太子妃,可等日后殿下登基了,她可不一定就能成为皇后。
广阳宫中
南殊赶到的时候现屋子已经坐满了。
孟昭训已经早早就坐在了那儿,之前她称病一直没来请安,南殊还是头一次在这广阳宫中瞧见她。
见她来了,孟昭训对她笑了笑,面上露出几分羞涩来:“殊姐姐。”
两人的位置刚好挨在一起,伸手不打笑脸人,南殊也冲着她笑了笑,挨着她坐下来。
她昨日愁苦了一晚上,睡得晚。今日起的便迟了,差点儿迟到,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
坐下之后她就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刚放下,身前却是又传来一声嗤笑:“太子妃这儿的茶可是好东西,有些人要是牛嚼牡丹,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南殊听见那嗤笑就知道是张承徽。
她心中默默嘀咕这人怎么这么烦,那日珍贵嫔都掌嘴三十了她还没半点儿收敛,阴阳怪气的实在是招人厌恶。
看样子还是那日罚得轻了些,她摇头吹了吹,又低头抿了一口。
张承徽还在一边等着呢,见南殊依旧不搭理她,气的咬牙直接指名道:“殊承徽,你说呢?”
她说话的时候就是看着殊承徽,众人知晓她这是故意刁难,也只等着看戏。
“啊?”
南殊怯生生地抬起头,眼神无辜:“张姐姐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