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问,霜月在一旁整理着裙摆:“请了,这个时候殿下刚下朝,怕是很快就到了。”
太子妃从椅子上起身,霜月上前立即扶住。想到什么又道:“还有个事奴婢刚刚忘了禀报。”
“殊承徽与袁昭训打起来了。”
太子妃戴着镯子的手一顿:“殊承徽?”
“袁昭训打她了?”
“不是。”
霜月扶太子妃的往外走,道:“是殊承徽打的袁昭训,听说打的还挺狠。”
太子妃想着殊承徽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成日里顶着一张不食烟火似的脸,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抬手打人。
不过——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倒也不足为奇。
事情就生在广阳宫门口,等太子妃扶着人赶到的时候,珍贵嫔正坐在美人榻上品茶。
瞧见太子妃来了,珍贵嫔笑了笑,扶着宫女的手敷衍的起身:“嫔妾叩见太子妃。”
自打她坏了身孕,殿下又赏赐给她不少赏赐后,珍贵嫔又恢复了以往的那股子傲气。
目光永远都是高高扬起,恨不得用余光去看人:“有人光明正大的设计害嫔妾,太子妃可要为嫔妾做主。”
太子妃来的时候就问出了事情的始末,珍贵嫔的轿撵没坏,是系着的绳索有些松了。
可偏偏珍贵嫔听后大怒,不依不饶。
直接挡住光阳宫的门口,任何人都不能出去,全都陪她站在一起等着。
妃嫔们已经跟着站了有会儿了,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太子妃眼神严肃:“轿撵出了事就让人去查哪个奴才做的,将人都堵在门口像是什么话?”
……
妃嫔们已经跟着站了有会儿了,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太子妃眼神严肃:“轿撵出了事就让人去查哪个奴才做的,将人都堵在门口像是什么话?”
“太子妃以为这事是小事?”
珍贵嫔却是扶着嬷嬷的手,仰着下巴道:“也许凶手就在这里边儿呢?”
珍贵嫔的目光一一往下看去,被她瞧过的人面上都有些不好看。无端端的被拦在这儿走不了就算了,如今这珍贵嫔的意思还怀疑是她们动的手。
试图杀害皇嗣这得是多大的罪?珍贵嫔这嘴皮子一碰,倒是都有了嫌疑。
忍了忍,有人道:“珍贵嫔,凡是都要讲公道。”
说话的是贤贵嫔,她一向是跟在荣侧妃身旁的,平日里能不张嘴就不张嘴。
位份虽高,但贤贵嫔素来不参与这些,听闻性子极傲。
珍贵嫔瞥了对方一眼:“清者自清,这是若不是贤贵嫔做的,贤贵嫔也不用着急。”
贤贵嫔美目一瞥,那满是傲气的脸上可见的不满。
太子妃上前:“一早上也闹够了,本宫已经派人去找了殿下,大家先回去。”
珍贵嫔瞥了太子妃一眼:“嫔妾也不想为难太子妃。”
“只是嫔妾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了事,娘娘可能保证?”
珍贵嫔说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太子妃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扶着霜月的手微微用力。
她仗着孩子说事,压根儿不能对她如何。毕竟谁也不知道殿下对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何态度,可唯一确定的是,殿下无子嗣,光凭这点也无人敢动珍贵嫔。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太子妃面色极为难看。这时门口一阵轻响:“殿下到了。”
銮仗停在门口,众人反应过来急急跪下。
广阳宫门口围了水泄不通,宋怀宴刚下早朝就听说这儿出了事,穿着朝服就赶了过来。
他刚下銮仗,目光往面前转了一圈,随后才淡淡道:“又闹什么?”
那目光轻飘飘的,珍贵嫔却是感觉殿下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红着眼睛有些委屈:“殿下,嫔妾的轿撵无端就坏了,若是嫔妾坐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珍贵嫔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穿着单薄的秋衣依稀可以瞧见微微显怀的小腹。
宋怀宴的目光落子那个肚子上,他这段时日不喜见珍贵嫔就是不想见她的肚子。但是心中却又清楚,这个孩子并非是他不喜欢就不存在的。
宋怀宴沉默了片刻,偏头往侧看了眼。
太子妃跪在地上:“回殿下,是轿撵上的系绳松了。好在珍贵嫔没坐上去算是有惊无险,她怀着身孕难免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