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李家的顶梁柱。
其老父于去岁因常年劳累,终究没熬过寒冬,泯然长辞,最后还是在开春之后,才被安葬在后山。
吸取去岁家里饿死冻死人的教训,开春之后,李根在耕种原本田地的基础上,有多开垦了数亩土地。
祈求靠着多出的土地,自家人勤劳耕种,想必也就不会再生亲人离世的情况。
自始自终,李根及其家人都在怪自己不够勤奋,自家能力不够才导致悲剧生。
只是,这种现象又何尝不是悲剧呢?
经过一年的辛劳耕耘,终于到了收获的时节。
算不上丰收,但也说得过去,加上垦的土地,收成还算喜人。
那成想,层层加码下来的农税,竟要去了自家五取二的粮食。
不过,李根已经习惯,毕竟每年的税收都比这个只增不减,今年官老爷开恩倒也合理。
只是今年的冬天显得格外冷,也再没有多余的钱粮修缮房屋,虽说日子过得去,总是有那么一点难熬。
这时,名为赵政的里典和杜哲、蒙恬,在一个寒冷的日子里,来到了他们家。
和他们一家人交谈。
没有谈论天文地理,也没有谈论古往今来。
里典是一个和他们孩子一般大的少年,却学识渊博,谈吐不凡,
坐在火堆旁,大家谈论的是家长里短。
从谷仓的谷粒收割、归仓,粮食的剩余多少到柴火的伐取、劈砍以及存储。
从房前的院坝、菜园子,到屋后的阴沟、杂草。
不可不谓了解得细致入微。
一开始,李根一家人其实很是忌惮和害怕嬴政一行的,因为官民自古以来,都是呈相对峙的模式。
但在多次的交流中,一家人与嬴政熟悉了,也变得亲切了。
“回来了?”
“嗯,娘。”
“来,擦擦身上,干了一天活,也累坏了吧!”
“不累,里典大人说了,所有的活都要按时按量分配好,不能量时劳累。
出汗也是因为太阳底下,太热了。
而且,额工作是有奖励的,虽然里典大人要求大家能不额就不额。
喏,娘,这是今天的工钱。”
“好,我知道政娃儿是个好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别看人家年龄小,你们啊,要听政娃儿的安排。
钱先存着,以后缴纳赋税,我们家就不用粮食了,用钱币就行。
过几天,我们家再添几件家具。”
“对了娘,你得给娃子们买套书桌,不然回家都没地方学习了。”
“知道了。”
说完,李氏就拿起工钱回到里屋。
李根家的院子已经大变样。
青石垒筑台基,木制的房屋,前后两室的布局,五口人的房间。
院子左脚是圈舍,岩石垒砌的墙壁和地面,防止刚刚从山里抓回来的野猪崽拱坏逃跑。